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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淺見所有人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忽然意識到狀態不對。
它猛地低頭,看見了自己攤開的雙手,吃驚地瞪大了眼,再難以置信摸上自己的臉頰,眼淚又從眼眶裡吧嗒吧嗒往下落。
「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人是誰,摸起來好糙,嗝!我是不是變得特別難看?」
水清淺劍靈哭的打嗝。
它怒斥謝逐春:「是不是你搞的鬼!辜春你個大壞蛋、小犢子、王八羔子!」
謝逐春一臉「你別再喊」了的表情。
沈折雪此刻也看向謝逐春,問:「它叫你辜春,不解釋一下嗎?」
時淵站在一旁,道:「含山相掌門大弟子相辜春,千年前戰死於邪流禍亂,所留記載寥寥無幾,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謝逐春聽得他這一問,自嘲般笑道:「原來還有人知道他,我委實受寵若驚。不對,或者應該說……」他勾起唇角,眼底卻並無笑意,停頓了稍許,才從喉頭滾出了這後文。
「該說,與有榮焉才是。」
「所以你是……」袁洗硯道出了顯而易見的答案,「他的劍靈?」
謝逐春平日與常人並無異處,呼吸心跳皆在,嘻嘻哈哈,整日遊手好閒,好吃一口美食,喜玩一方山水。
沒有人會把他往非我族類的方向想,他甚至比一心向道的修士還要接近凡人。
「沒錯,我是他的劍,辜春劍。」謝逐春坦然道。
他大抵也沒想過會在這個地方暴露身份,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辜春劍存在了近千年,但劍靈化形又豈是千年能夠做到,他真正行走人間其實也不足百載,學了一身人族的習氣,此刻竟緊張地捏緊了衣袖。
沈折雪想了想,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山花野木,飛禽走獸,連人死後都能成鬼,你一劍靈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我們還是先關心一下這個地方,以及這位水清淺姑娘吧。」
水清淺頭一次被人叫成「姑娘」,方才的難過倏然就消失一空。
其實劍靈沒有性別,只是當年它自矇昧混沌中生出意識,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劍閣外湛藍的天穹,秋意打落了枝頭的晚花,一群穿著白襖藍裙的小丫頭跑過庭院,驚動了池中的鯉魚。
她們像是藍色的蝴蝶,銀鈴般的笑聲刻在了這縷劍靈的腦海。
沈折雪蹲下來,從儲物牌中取出一面鏡子,讓水清淺照見自己的容貌。
水清淺探頭一瞧,原地就傻了,剛憋回去的眼淚又忍不住,它哭道:「怎麼回事,我這是把主人怎麼了,他人呢,我把他奪舍?」
它倉皇間就要去摸腰間的佩劍,「我呢!我那麼長一把劍呢?!」
尾音直打顫,它害怕地看向沈折雪,問道:「我現在自毀靈識主人會不會出來?我好害怕啊這是怎麼回事?」
水清淺言辭行為皆如孩童,沈折雪卻不料它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抓住水清淺已經變得冰涼的手,道:「別怕,你還記得你主人是怎麼來這裡的嗎?」
劍靈慌得不行,沈折雪也不知人的靈氣對劍靈會有什麼影響,便只是抓著它的手,說:「你在擔心他,你是他的劍靈,裴荊從來臨危不亂,你也不要怕好不好?」
這畫面著實詭異,水清淺抽了抽鼻子,哽咽道:「主人他要來找天碧瓦上霜,我們剛進這個秘境還是好好的,走了一段路後就到了這個湖邊,我不知道主人看見了什麼,他就往湖裡走,我和平分破要拉他,但沒拉住。」
「然後就是好多水,主人清醒了就用了避水訣,但我們怎麼遊都遊不到岸上,後來過了有十二個時辰左右,突然水裡冒出好多觸爪,把水都攪亂了,我眼前一黑,再醒了就這樣了。」
時淵也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