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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志於濟世,非搬弄是非;修行是為護世,非以武持強。」
「如清平盛世,不求聲名遠揚;如萬死之地,不求力挽狂瀾。
「無愧足矣。」
「縱我族不可強逆天命,風過廊下,可聞鳳音。」
同一時刻,潛風的少爺把完整的魂魄引到黑夜,全部煉成了走魑。
那是他曾想要以陣守護的凡人百姓,那是他曾走過大街小巷,與他熱情打招呼的普通人。
他也曾認為潛風世家會在他的帶領下走向一個新的方向。
少年壯志,總不懼萬事,志當可凌雲。
他還想著,修真歲月如何漫長,他總能慢慢扭過自己這變扭的性子。
再與那模樣溫文,性情豁朗,有些小傲氣的廊鳳家的小陣修……成為朋友。
「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冷文疏自嘲般道。
無名無姓,肝膽相照。
流傳在山鬼與公子的纏綿悱惻的風月幌子裡,卻其實再也沒有見過一面。
沈折雪聽罷默然。
「帝子降兮的危機及廊風城的舊事,我已透過秘法留書裴荊,總是不至於完全淹沒在風花雪月的陰謀背後。」
冷文疏道:「鏡外通感,他們已不能自戕,又偏偏唯有一死才可破陣,我們各取所需,倒也是……」他氣息頻促,難以為續。
天幕的裂紋已十分細碎,冷文疏睜著眼,但什麼都看不清了。
救所能救,並不多求。
沈折雪搖了搖頭,把他扶起來,默了片刻後,低聲說道:「他們一死便是解脫,窮盡所能盡的最後一分力,可是……我們還沒有。」
時淵等人被扇出了鏡陣。
冷文煙已經甦醒,她遲遲不見兄長出來,此時見到時淵,再顧不得身上的傷,撲來問他:「我哥呢?!」
時淵如失一魂,心口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扶桑靈木傀儡的心是假的,可為何他還會覺得痛苦。
裴荊掌心滲血,感應到他與冷文疏的同命血契,已然被對方解開。
餘庭見狀心念急轉,冷宗主長子死在裡面,此事非同一般,他走上前拍拍裴荊的肩:「節哀順變……」
「你們看!」
話音甫落,卻見已然消失的鏡門竟原地重現。
沈折雪扛著冷文疏摔了出來。
他手裡的長劍虛影透著碧色的光芒,即將渙散。
這把來路莫名的別長亭似乎是個傲嬌性格,之前想讓它出來就是不出,結果就在碎片合併後,沈折雪發現他又可以用這把劍了。
可憑他現在的靈氣,他需要時間蓄力,也就只有一次機會。
別長亭猶如開掛,能直接在鏡陣掏出個門來,也是因為劍鋒夠快,沈折雪才能在鏡陣徹底坍塌前把冷文疏也帶上。
兩人摔出來後皆是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謝逐春居然還有功夫打趣:「唉,昏迷人數二,似乎是一個恆定的數目吶。」
就在此時眾人識海中靈波翻湧,突然響起一道清冷聲音。
「各位,恭候多時了。」
餘庭臉色大變。
旁人或許意識不到,但他卻是在場修士裡修為最高的一個,哪怕是靠靈草堆上來的修為,好歹也是個金丹修為。
如今這聲音直接在他識海內響起,來人實力不容小覷。
謝逐春登時垮了臉要哭:「這還讓不讓人歇了!」
只見一灰衣修士薄紗蒙面,半浮於空,手裡穩穩託著的,正是半面布滿裂痕的神鏡本體。
第20章 活捉(上)
半面神鏡明光爍亮。
神鑒有頭顱大小,儘管面上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