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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變了,回不去了,那樣也好,至少我們都不會被回憶所傷。
路里桁看向我,他在等待我的意願,他自然是知道我們幾個之間的關係的,可是他並不確定他的妻子孟南柯是要依舊逃避過去,還是已經可以坦然的在陽光下從容的歡笑。故事還沒有結束,主人公之間的關係可以有微妙的變化,但是怎麼能從此再無瓜葛呢?我看著他,然後笑了,笑得自然,笑得理所應當。
“當然,苡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是該好好說說話了,你們幾個大男人也應該坐下來談談正事,對了,哥哥,你什麼時候再辦一次影展?”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以一個妹妹的身份和付言說話,特別真誠,其實這樣的對話確實感覺還不錯。只不過為什麼有些人的臉上有一種見鬼的表情?我不過是很隨意的聊聊天而已啊?
“呵呵,我們今天來找你們家路總就是要好好商討這個問題的,走啦,路老闆,你該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老貓連拉帶拽的把路里桁拉到了一邊,而付言則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現在的付言總讓我覺得害怕,他的眼睛裡藏著太多的東西,那雙眼睛我在哪裡見過,特別的熟悉,那是一雙瘋子的眼睛,白馨有,付言現在也有。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那邊是廁所,我們呢去小客廳聊吧,向右轉,哎呀,死老貓,你有沒有方向感的······”路里桁和老貓滑稽的拉扯著,這兩個大孩子,果然是絕對的狐朋狗友。
我牽起苡鹿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水,她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很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她不再溫暖,她變得脆弱,好似一株開在懸崖上的虞美人,山谷的風肆虐著,她被吹得七零八落,她等著我的救贖,但是也可能等來的是我殘忍的掐斷她的奢望,有時候我自己也不清楚下一秒我是天使還是惡魔,有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尤其是在你們面前,我似乎總是邪惡的殘忍的。
我把苡鹿帶進閣樓,我喜歡這個閣樓,晴天可以畫畫也可以躺在地板上感受陽光的溫度,雨天可以聽著雨水落地的聲音開始構思故事裡情節的發展,有星星的夜晚也可以躺在這裡看星星,這個被遺忘的閣樓成了我的私人小天地。
“我該叫你什麼呢?苗渺?”苡鹿的這個問題明顯是有問題的,不過我願意回答。
“南柯吧,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我還是我。”只不過和你所知道的那個我有些不同而已。
“可是我覺得你變了,我們之間也變了,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嗎?”從一個箱子裡我找出了最近的一些失敗的畫作,我把它們遞給苡鹿。
“你的感覺沒有錯,我變了,以前我喜歡喝可樂,現在我愛喝紅茶。以前我的全部資產都沒超過五位數,現在我都不知道我賬戶裡究竟有多少個零。以前再難過我都忍著不許自己流眼淚,現在一點點小感動我就會淚流滿面。以前就算再久不見面我都可以精準的畫出付言的每一個表情,可是最近當我拿起畫筆時竟然都畫不出他的基本輪廓,他在我的記憶裡變得模糊了,不過我記得你,我最好的朋友顧苡鹿,你看看這些畫紙,你能認出我畫得是誰嗎?”
苡鹿把畫紙攤放在地板上,自己也隨意的跪坐在地上。她的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我的畫紙上,不過珍惜顏料的質量不錯,並沒有暈開,她的手擅抖著撫摸著那張畫著向日葵花田裡笑容燦爛的女孩,她抬起頭看我,眼睛裡滿是欣喜。
“這是我?”
“嗯,是你,我記憶中的顧苡鹿。”
“畫得真好,可是為什麼有一片空白,還沒畫完嗎?”
“你希望空白的地方有些什麼?”
“我······”
“苡鹿,你和付言在一起了,對嗎?”
她的眼神有所閃躲,她問我:“你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