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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男人懶洋洋地抬頭朝她挑眉。
紀箋過去,從抽屜裡拿了只蠟燭出來,是個走馬燈,點上了屋子裡明瞭不少,還有幾個小掛飾在那兒一屋子轉,風雨聲裡多了幾絲浪漫。
紀箋坐在床邊,說陪陪他。
談之醅笑了:「喲,陪睡啊,我不要。」
「……」
談之醅感嘆:「我可不想一邊玩一邊當柳下惠。」
「……」紀箋伸手去掐他脖子,「嗯嗯嗯對,談之醅就想當個海王。」
他笑著去捏她的下巴,「黑燈瞎火的也不怕摸到別的。」
紀箋臉頰有些燙了:「別開黃腔。」
談之醅:「這哪算黃腔,給你開一個正經的。」他坐起來。
紀箋還沒反應過來,他附身到她耳邊耳語了一句,她瞬間酥軟了,抓著他就揍。
談之醅樂不可支,雙手圈著她從背後住抱,保護自己。
紀箋掙脫不開他,哼哼不動了,不做無用功。
她換了個清新雅緻的話題,跟他說學會享受,這環境很美的。
談之醅反正也睡不著,美人在側,就難得願意認可這風雨也沒那麼煩躁了。
他看著那旋轉的走馬燈給她講起了這宅子的來路,取悅取悅她。
房子是他當年找他三叔問的,他年長一些,在充州待久了門路多。當時列了幾個條件,就說要雅緻一點,安靜,環境好交通方便。
回頭人就跟他介紹了這處宅子,說是民國中期建的。
其實挺久的了,就一直有人住才沒荒廢,談之醅當初重新翻修的錢都是買宅子的一半了。
「這院子據說上上一任主人是洪揚他們那一家族裡的一個叔叔的,一直住著個小情人。」
「哦……」紀箋有些意外,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談之醅:「一般郊外這種房子,多半拿來閒時小住。總不能一家子住這,外出不方便,也就你喜歡了。」
「那怎麼後來賣了。」
「斷了。」
「哦。」紀箋望著外面被雨打得彎腰的樹枝,沒再言語。
「上一任也是個女人住的,轉手的半年前還有人住。」談之醅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我三叔說是他一個朋友。」
紀箋往後睨了眼他,談之醅垂下眸和她對望,那吊兒郎當的眼色裡飄著笑,「我猜測是他自己養的一個女人。」
「我記得你三叔挺儒雅,挺正人君子的呀。」
談之醅笑:「他是挺君子的。」
紀箋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以為,是君子,就不立危牆之下。那怎麼也分了嗎?」
「記得前幾年有一陣似乎傳出來他要離婚,估摸是家裡老婆知道了。」
「哦,就分……唔,斷了?」
「嗯。充州能有幾個大情種,願意為了情人離婚,分掉一半家產。」
紀箋一笑,點頭,她換了個別的話題:「你當初這院子給我買了多少錢啊?」
談之醅:「問這做什麼?」
「我還錢。」
他一笑:「哪有男人給女人買個房子住要還錢的,別問,你打工到下輩子也還不起。」
紀箋咬咬唇:「那,你給我打折嘛。」
他戲謔:「咱倆這關係,嗯?談之醅的老婆,打幾摺合適你說?」
「01折。」
「你把我打骨折得了,別客氣。」
她笑倒在他身上,扯了枕頭去壓他,「我哪兒捨得,哪有人打給自己買房子的人呀。」
那個枕頭把床頭櫃的走馬燈掃翻了,一陣金屬片交纏的嘩啦聲過後,房子一片漆黑。
紀箋聞到空氣裡瀰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