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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正低頭盤弄手機裡的照片,抬眼正好對上陳沐新看過來的視線,微笑著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
散席時已是夜裡九點多,江若幫著周昕瑤叫計程車,把喝得醉醺醺的人一車一車往回送。
最後周昕瑤跟兩名女工作人員乘一輛,目送車子駛離後,路邊就剩下江若和陳沐新兩個人。
直覺陳沐新有話要說,江若搶先道:「那邊有空車過來,我也先走一步。」
「我正好打算去劉導劇組觀摩學習。」陳沐新抬臂攔車,「跟你一起。」
一路兩人都沒交流。
江若全程盯窗外,狀似沉醉美景,實則心裡在掐表數秒,希望司機開得再快點。
到地方下車,江若指前面靠近巷口的賓館:「劇組包下的,你今晚要住這兒的話聯絡周姐給你安排。」
說完轉身欲走。
陳沐新在身後喊他:「江哥,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人家這麼禮貌,又在一個圈子裡混,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江若沒辦法地停下腳步,和陳沐新走到路邊一處路燈下。
下午剛下過一場雨,夜晚微涼的空氣裡連風都是濕答答的。
陳沐新開門見山地說:「我後來才知道表姐找過你,想必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在這裡先替她向你道歉。」
「沒關係。」江若的回答十分乾脆,「她也沒說錯什麼。」
陳沐新卻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神情幾分懊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拍戲的時候那麼認真……」
「因為那是工作,靠它吃飯,不得不認真。」
「外面傳的那些事我也聽說了一些……你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才放棄跳舞?」
江若心頭一突,一種被提及不堪往事的煩躁隨之而來。
「是又怎麼樣?」他語氣不太好地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認為有把私事公之於眾的必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沐新忙解釋,「就是覺得很可惜,你那麼有才華,應該在舞臺上發光發亮。」
江若笑了聲:「這世上沒有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都是故事推著人向前走。」
他根本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
陳沐新卻說:「我相信你可以。我看過你以前的舞臺,那樣蓬勃的生命力,那樣恣意的自由,怎麼會甘心被困在原地?」
江若一怔,轉而又笑起來:「你是我粉絲嗎,這麼關心我。」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了。」陳沐新看著他,笑容是明朗大男孩獨有的清爽陽光,「我還是你的追求者。」
沒想到他會這樣坦直,江若頓了頓,才說:「別隨便說這種話,你並不瞭解我。」
「那麼,可以給我瞭解你的機會嗎?」陳沐新說,「過去的沒有親眼看見,所以我只想從當下開始瞭解你。」
忘記是怎樣拒絕的了,大概直接丟下一句「可是我不想讓你瞭解」,江若扭頭就走。
或許是在黑暗中待了太久,面對這樣直白熱烈的,如同陽光一樣讓人無處躲藏的接近,他條件反射地只想逃離。
匆忙的腳步踩在青石板上,在通往巷口爬滿綠葉藤蔓的牆邊轉彎時,一輛停在岔路口的黑色商務車冷不防闖入眼簾。
車燈亮著,旁邊站著一個人。
松柏一樣頎長挺拔,一貫的白衣黑褲,右手抄兜,左手指間的一點猩紅火光在起霧般的潮濕空氣中明明滅滅。
江若停了片刻,才走上前:「你怎麼來了?」
席與風沒有回答,而是輕掃他一眼,然後轉身開啟後座車門,自己則繞行至另一側。
坐到車上,江若才有種見到席與風本人的實感。先前不是沒想過他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