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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待過的舞蹈室也不過就這一半大,後來進入舞蹈學院,還得提前預約,擠破頭才有機會搶到一間舞蹈室。
並且只是某個時間段的使用權,舞室並不屬於他。
而他現在待著的這個房間,是為他創造,為他存在的,他可以在這裡盡情跳舞,不用擔心搶不到,也不用擔心到時間會熄燈打烊。
舉目四顧,鏡子裡映著一張蒙然呆滯的面孔。
此刻江若才有實感——席與風送了他一間舞蹈室,幫他實現了延續十多個生日的願望。
夜晚,在新舞蹈室裡跳完一支舞的江若,抱著他唯一的觀眾,吻得忘乎所以,如火如荼。
累了趴在席與風肩上喘氣,聽見席與風問是否滿意這個遲到的生日禮物,江若又怔住,半晌才開口:「那那條腳鏈……」
席與風語氣平淡:「誰說生日禮物只能送一件?」
「那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一間舞室?」
「猜的。」
「我不信。」
太久沒有這樣盡情地跳舞,江若興奮得臉都紅了,因此說著與耍賴無異的話,落在席與風眼裡,就有一種別樣的嬌憨鮮活。
他抬手,摸上江若的眼角,指腹拂過顫動的眼睫。
「因為在發光。」席與風說。
江若沒聽懂:「什麼發光?」
「和上次看別人跳舞的時候一樣,眼睛裡有光。」
從天黑到天矇矇亮,說不清做了多少次,在床上,在窗前,在泳池旁,甚至在舞蹈室。
到最後,江若有一種瀕臨溺斃的錯覺,身體不斷下沉,又在即將觸底時被一雙手撈起,再拋到雲層之上。
幸而感官尚未全部封閉,昏昏沉沉間,他聽到席與風問:「還想不想要?」
想不想要?
江若相信只要說想,席與風就會給。
好像只要他足夠乖,足夠聽話,就什麼都能得到。
離開劇組的第一個凌晨,沉睡的前一刻,江若腦海中沒來由地浮現衛楚琳口中的「從良」。
當時光顧著難堪,如今回想,才覺得這個比喻並不恰當。
從良的起因是身不由己的墮落,是深陷淤泥仍對自由心存嚮往。
而他,是明知前路兇險仍一頭栽進去,明知沒有結果還放任自己大醉酩酊,以為閉上眼睛,明天就不會來臨。
夢裡,江若看見自己走向懸崖,原本只是好奇下面究竟有多深,卻聽到了腳下石塊鬆動的聲音。
第二十六章 多過喜歡你
縱慾無度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江若起床後先跑到陽臺去看他的植物,驚奇地發現非但沒死,還都活得生機勃勃,有幾盆甚至發了新葉。
正值週末,席與風下午有應酬局,江若一邊給他系襯衫紐扣一邊盯著他瞧,時而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
席與風知道他在想什麼:「你的植物是方姨在照顧,我沒管過。」
江若還是彎著嘴角,故意拉長了調:「哦,你——沒——管——過——」
席與風:「……」
剛結束長達三個月的拍攝,昨晚又大傷體力,江若這次不跟席與風一起去。
把人送到門口,江若不忘叮囑:「如果打牌的話,可以影片連線我。」
「讓你把我的生意夥伴得罪光?」
「不,我現在懂事了,可以教你如何不著痕跡地餵牌。」
席與風笑:「要餵也是他們給我餵。」
開門的時候碰到被江若丟在門口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揹包,敞口處滾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飲料和一隻造型奇特的布偶。
低頭看一眼,席與風先一步彎腰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