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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電影聲音調小,江若躡手躡腳下床,扯起堆在一旁的被子蓋到席與風身上。
席與風醒來的時候,電影還在播放。
畫面上的黑髮女孩看著牆上老人的遺像,口琴聲響起,被驅逐出莊園的人們神情一致的木然,抬頭往上看。
席與風動了一下,試圖把僵硬的手抽出來,抬眼看見趴在床邊的江若沖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再指指電影畫面。
席與風就沒出聲,陪他看到畫面出現黑底白字。
電影結束,當江若得知席與風醒來是因為被蚊子咬了手背,立時有些窘迫。
「這兒蚊子多,開空調都不管用。」他起身找東西,背對著席與風翻地上的行李箱,「剛才看到關鍵情節,有點緊張,就……拉了你的手。」
然後一直沒放。
給席與風抹花露水的時候,江若見他面色不豫,不確定他是起床氣沒消,還是手被握出薄汗心情不佳。
後來是席與風自己沒忍住,問:「什麼味道?」
他罕見地流露出冷漠以外的情緒,江若很是稀奇:「花露水的味道啊,你沒用過嗎?」
席與風抿唇不語。
江若便明白了——沒用過,這是第一次。
想來他們有錢人有更高階的驅蚊方法,犯不著搞得渾身都是刺鼻的香精味。
倒意外地激起了江若的玩心,給席與風抹完手,又舉著瓶子放佐料一樣淋在他身上。
面對席與風無語的表情,江若笑得直不起腰:「這裡蚊子毒著呢,不多用點,明天醒來肯定被咬成篩子。」
可是席與風有著自己獨特的味道,也不會輕易沾染別人的,因此半根煙的工夫,那來自花露水的劣質香氣就散了。
江若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白衣黑褲的席與風斜倚床頭,蹺起一條腿,夾著煙的手搭在膝上。
看起來完全不像會出現在這裡的人,有一種與陳舊逼仄的房間格格不入的昂貴感,上次他留宿在這賓館的雙標間時,江若就發現了。
或者更早,在江若把他形容為可望不可及的「高階貨」的時候。
興許在熱氣蒸騰的空間裡待久了,江若久違地產生一種頭腦發熱的衝動。
這一回,他走上前,抽走席與風指間的煙,送到自己嘴邊。
抿住深吸一口,毫不意外地再次被嗆到。
對上席與風那雙含笑的眼睛,江若難得沒有表現出羞窘,而是輕咳幾聲,將煙遞迴去:「你教我抽。」
他站在床邊,背脊挺直,微抬著臉,視線卻朝下,濃睫投落兩片陰影。
皎月清輝披在他身上。
讓席與風想起那個初春的夜晚,將點燃的煙從他手裡奪走,卻又在轉身之後將煙丟進垃圾桶裡的人。
一樣倔強。
一樣美得攝人心魄。
於是教學開始之前,一個深而綿長的吻作為預支報酬。
把江若拉到懷裡,為了避開他的傷腿,席與風的動作裡有一種與他的氣質不相符的小心謹慎。
唇舌廝磨,如同缺氧。
分開時江若眼神渙散,氣息也是亂的。
這略顯茫然的模樣卻彷彿討好到了席與風,他捏著江若的下巴,視線流連在脖頸之下分明的鎖骨,以及隨著呼吸起伏的更深處。
嗓音很輕,摻雜幾分無奈:「讓你別撩我。」
第二十四章 刺刀還是毒藥
輪到江若皺眉:「我沒……」
他氣尚未喘勻,怕那煙燒到別處,低頭去看,被子上果然燒出一個焦黑的洞。
慌裡慌張跳下床,按亮頂燈,江若攥著被子仔細瞧,手指伸進去拈出一撮粉屑狀棉絮,哀嘆道:「完了,破壞公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