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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江若第一次看到席與風在車裡抽菸,於是盯著多看了會兒。
然後不由自主地傾身去夠,要搶他手裡的煙。
等紅燈的間隙,兩人玩了一場你搶我躲的「遊戲」。
最後雖然沒搶到,倒讓僵持的氣氛緩和了些許。席與風把煙按滅在車載菸灰缸裡,眉宇緊蹙,不悅又無奈的模樣,問江若:「鬧夠了嗎?」
「還沒。」
「又想要什麼?」
江若笑得粲然:「想要最後那個傳聞變成真的……可以嗎?」
直到回到那空曠的大平層裡,席與風也沒有回答江若,到底可不可以。
於是最後那點微末的勇氣,也跟隨那熄滅的火星,融入漆黑夜色,沉入無盡海底。
即便如此,江若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是為金主提供最大的情緒價值。
他趁席與風洗澡,脫光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掛地走進淋浴房。
嘈雜的水流聲夾雜著難耐的喘息,時而傳出人聲,是席與風在問,這算不算勾引。
江若斷斷續續地說,不算,願者上鉤,就不算。
席與風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轉過來,視線從上至下,從眼眸到腳尖,赤裸裸地打量,連落在肩上的吻都充滿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惡劣,無聲地宣告對他整個人的絕對掌控。
又在釋放後,流露片刻的溫柔,摟住江若的腰肢,讓他整個人嵌入懷中,唇在耳畔流連,用慣會蠱惑人心的嗓音嘆息般地問:「這樣不好嗎?」
是啊,這樣不好嗎?
江若也問自己。
可是他不知足,太貪心,擁有那麼多還不夠,痴心妄想對方可以和他一樣不忌世俗,毫無保留。
貪婪成性便是壞。
他忽然想起那天躺在倉庫冰冷的地面上,聽落魄潦倒的人哭訴心聲,詮釋望塵莫及的含義。
沒有告訴任何人,當時的他,曾有一剎那能與那混蛋共情。
或許同樣是窮途末路的人被逼到絕境,或許同樣身為棋子,又一同失去存在的意義。
冷不丁又想起,席與風曾經說過,我沒你想的那麼可怕。
江若忍不住想笑,這還不可怕?
是你親手佈下天羅地網,拉我墜入,引我深陷,你卻置身事外,垂眸看著被困的我,說,是你自己願意進來。
局外人也是壞人,十足的壞人。
江若想,比我還壞。
深夜,酒氣自毛孔蒸騰散去,江若蜷身側臥在床上,累得緊閉雙眼,呼吸都嫌浪費力氣。
卻還能聽見旁邊沒睡著的人沉緩的喘息,以及翻身的動靜,緊接著一隻手臂環上腰際。
「江若。」低沉而疲憊的聲音,喚他的名,「以後別跟我鬧了。」
席與風罕見的服軟,卻讓江若嗓眼泛酸。
好像塞在喉嚨口的那團棉花經過發酵,膨脹,已經抵住舌根,避無可避地壓制著他。
而那搭在他身上的手,移動到耳畔,很輕地撫摸他的鬢髮、面頰。
胸膛也貼了上來,席與風在離他心臟極近的地方,用一種類似承諾的語氣:「除了身不由己的那些,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第四十章 「可是我愛你。」
年關在即,席與風抽出時間,去孟潮那邊走了一趟。
孟潮也罕見地在公司待著沒亂跑,席與風敲門進去的時候他正看著一份檔案發呆,人走到跟前他才反應過來,胡亂把檔案反過來丟在桌角。
瞥一眼,看見那紙上明顯的某醫院標誌,席與風問:「伯母身體不舒服?」
「沒。」孟潮說,「就一份體檢報告。」
席與風便沒再多問,兩人坐下談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