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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人。」席與風說,「如果我連他都護不住,以後拿什麼守住家業?」
後半句席與風說者有心,也的確說到了席成禮心坎上。
畢竟像席成禮這樣思想傳統,又在生意場浸淫多年的商人,最愛的永遠是江山,在維護表面和平的同時,但凡觸及到家族利益,也能夠狠心做取捨。
席成禮的語氣緩和了些:「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懂事的。」然後接著說:「不管你母親如何,我對你,始終都有虧欠。」
至於虧欠的緣由,既然都不想提起,索性省略。
按照以往的經驗,席成禮認為先前用得順手的懷柔政策,放在席與風面前也同樣適用。
「你們年輕人在外面玩,我是管不住也沒法管,不過和孟嵐的婚事,還是早些定下來吧。」席成禮說:「你這麼聰明,應當知道,如果你有孟家支援,你弟弟和蕭姨別說付諸行動,怕是連歪腦筋都不敢動一下。」
席與風面色倏然沉斂。
這事老生常談,哪怕在公司碰面,談完公事,席成禮也不忘催促幾句。並且相比先前的大動干戈堅決反對,如今席成禮對他的私生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已算退讓。
「我需要一個由頭,將房子名正言順地轉到你名下,連同這讓人眼紅的位置一起,因此你需要孟家為你保駕護航。望塵頭腦簡單又衝動,難保以後不再起事端,我也不想看到你們兄弟鬩牆。」
如果前面只是勸告,最後那句便是綿裡藏刀,含有明顯的警告意味。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上,我是真心為你籌謀。」席成禮看著席與風,「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別讓一樁無關緊要的小事,毀了席家,也毀了你自己的前程。」
江若醒來時,已是夜晚。
單人病房,白牆藍窗簾,頭頂的鐵架上掛著吊瓶,隨著氣泡規律的升起,似乎能感受到冰涼的液體一滴接著一滴灌入身體。
茫然沒持續多久,江若就被腹部傳來的痛感弄得倒抽氣,他揚起脖子,試圖去看疼痛的來源,卻被一隻手按住肩膀,又躺了回去。
「別亂動。」是席與風的聲音,「我喊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趕來,檢查了江若的傷口,讓護士給他打了一針止疼。
藥起效很快,一刻鐘不到,江若後背的冷汗就退了下去。
席與風還是不讓江若坐起來,只把床搖到三十度角的位置,餵他喝水的時候,甚至用手小心地託著他的後頸。
江若只喝兩口,就別開臉表示不喝了。席與風便輕輕將他放回枕頭上,把床搖平。
明明該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事要問,可是兩人彷彿達成某種共識,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發出聲音。
後來是席與風打破平靜,問始終睜著眼睛的江若:「還疼嗎?」
江若搖了下頭。
「睡不著?」
江若「嗯」一聲。
席與風便按亮床頭的燈,暖黃燈光灑下的同時,一隻溫熱乾燥的手撫上江若的額頭,停留一小會兒,再移至臉頰。
這動作與其說是在探測溫度,不如說是純粹的撫摸。因為幾乎沒用力氣,唯恐把他碰碎似的溫柔。
忍不住偏頭看向床邊,江若看見席與風什麼也沒做,只是掌心貼著他的面板,靜靜地凝視著他。
只是這樣,就讓江若的心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海綿,一霎被擠幹水分,憑空冒出許多細細密密的孔。
每一個孔眼都在大口呼吸,貪婪地吸收、儲存賴以生存的氧氣,好像再睜開眼,就是世界末日的前一秒鐘。
江若不得不咧開嘴角,哪怕因為唇上的傷口結痂不久,笑容裡總有幾分揮之不去的滯澀。
他說:「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