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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綿長嘟聲轉為急促忙音,按掉再打,還是沒人接。
大步走向電梯,席與風問:「他們把人綁去了哪裡?」
「那輛車開到市郊的一處攝像頭死角,不知道往哪條路拐了。」施明煦嚥了口唾沫,「警方那邊正在緊急排查,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
無所適從般地在電梯前站了一會兒,席與風轉身返回,在休息室門口吩咐施明煦,把那份對賭協議拿過來。
儘管已經在冒冷汗,施明煦還是頂著壓力說:「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只要再等幾天,我們就能——」
「我讓你拿來。」席與風說,「如果你還是聽不懂上級的命令,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如果剛才僅是語氣森冷,眼下已是怒意昭彰。
這是施明煦入職以來第一次見席與風生氣,明明被蕭茵用那樣難聽的話辱罵,他也只是事不關己般地冷漠應對。
施明煦離開後,席與風走進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站在窗前。
又打了幾遍江若的電話,依然沒人接。
退至通訊錄,翻到席望塵的電話,手指懸在上方,終究沒按下去。
這種時候,越是心急主動,越是容易暴露自己的在意。作為商人,席與風深知這個道理。
只好放下手機,摸出一支煙。
拇指撥動砂輪,好幾下都沒打著,席與風不得不換了慣用的左手。
好不容易將煙點燃,銜住濾嘴,用力吸一口。
也是在這時候,席與風才發現除了手,他連呼吸都在不住地抖。
第三十六章 別這樣看著我
從昏迷中醒來,江若首先感覺到的是冷。
他坐在硬質的水泥地面上,雙手被捆在身後,腿腳也被縛,嘴巴被誇張地用寬膠帶封住,從鼻子裡撥出的氣呈白霧狀。
在腦中迅速判斷形勢,江若睜大眼睛環顧四周。倉庫模樣的空曠房間,牆角堆了些廢木料,往門方向看的時候和坐在門口的人視線碰個正著。
是江若見過的人,席與風同父異母的弟弟,席望塵。
可是江若不知道他把自己綁來的目的,更不知他將真面目暴露,是沒腦子還是故意。
如果是故意的話,要麼膽大不在乎,要麼就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回去。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長這麼大第一次遭遇綁架,江若狠咽一口唾沫,努力讓自己平靜。
席望塵注意到他醒了,從摺疊椅上站起來,晃悠悠走近。走到跟前時,江若發現他一隻手拎著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以為他至少會先警告自己幾句,諸如「不準出聲」或者「喊救命也沒人聽見」之類,沒想席望塵抬手,直接去撕封在江若嘴上的膠帶。
這膠帶粘得極緊,唰的一聲,江若有種嘴唇連帶腮幫都被撕掉的錯覺。
席望塵轉過身去,把門口的椅子往這邊拖:「閒著也是閒著,陪我聊會兒。」
江若沒什麼可以跟他聊的,問:「這是什麼地方?你把我綁來幹什麼?」
席望塵沒理他,舉起酒瓶往嘴裡倒,咕嘟咕嘟嚥下去,空酒瓶往地上一扔,碎成好幾片。
江若看著玻璃碎片的鋒利刃口,恨不得這瓶子是往他身上砸的。
許是喝醉了,席望塵再度抬頭時,眼神有種醺然的迷離,說話都開始含糊:「欸你……你不是我哥養著的那個小情人嗎?」
江若丟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白眼。
席望塵嘿嘿笑起來:「還挺兇,原來我哥好這一口。」
說著,他重複唸叨了幾遍「我哥」,忽然又笑不出來了。
「我哥,我哥……」席望塵垮著嘴角,表情像要哭了,「我把你當親哥,你為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