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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北點頭,不想過多交談的他只想趕快離開,他起身找老闆娘結帳。
但老闆娘還在喋喋不休,熱情的跟張小北說著去南林村的路,「小夥子你這大包小包的,不如去前面叫個蹦蹦,貴是貴點,省事。」
「蹦蹦?」張小北聽到這來了興趣,這麼熱的天,他也確實不想再折騰了,隨即問起老闆娘在哪可以坐。
老闆娘伸手一指,只見前方的十字路口處,赫然停著好幾輛帶棚三輪車。
張小北跟老闆娘道完謝,拉著箱子直直朝蹦蹦走去。
三輪車行駛在村路上,微風拂起他額前的劉海,將他身上還殘留著的,公家車上的難聞味道捲走。看著路邊越來越熟悉的景象,張小北心裡從未有過這樣滿滿的踏實感。
「小夥子你南林村人呀,咋現在回來了呢。」
「有事。」
大爺並沒有因為張小北的冷淡止住話頭,自顧自的唸叨了起來。
「還是城裡好呀,工資高。在村裡就只能種地,那能有啥出息,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賺不到幾個錢。我倆兒子都在城裡打工,一個月能賺6、7000呢。」
大爺說到這語氣裡滿是驕傲,同時又有些惋惜。
「要不是我身子骨不行了,經不起折騰,我也進城了。年輕就得奮鬥,可不敢怕苦怕累。」
張小北笑笑沒說話,他尊重大爺的觀點,也懶得爭論誰對誰錯,只能說人各有志。
有人的夢想是錢權,終身為其奮鬥不息;但有人只求安定,夠吃夠喝就行,張小北便是其中一個。
從小在城市長大的他,早就厭倦了那裡快節奏的生活。他每天按部就班,三點一線,使他漸漸找不到生活的意義。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早就被人設定好的程式碼,每天像個機器一樣運轉,永不停歇。直到自己老化、變得遲鈍,失去價值再被無情拋棄。
每次想到這裡,張小北都會一身冷汗。
所以自從父親去世後,張小北就萌生了逃離這座城市的想法。反正母親早已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並且有了新的孩子,他已變得無足輕重。
這時他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留給他的那封信,若他感到疲憊,隨時都可以回來,家裡有房有田,總能活下去的。
張小北拿到父親遺留的財產後,又將城裡的房子交給中介,火速收拾行囊回了老家。
對於老家南林村的印象,張小北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兒時每到寒暑假,爸媽都會帶自己回來一趟,那是自己小時候為數不多的歡樂時光。
夏天跟著小夥伴在草地裡抓螞蚱,再找片空地生一小堆火,把螞蚱放在火上烤。什麼調料都不放,烤的焦焦的,是夏天的專屬零食。
冬天打雪仗,溜冰滑,一群小朋友無憂無慮,什麼寒假作業,早就被丟在腦後。
後來父母離婚,父親工作忙,只有過年才會帶自己回去,回去也只是匆匆待幾天便離開。再大點自己終於可以獨自回老家了,沒去幾次爺爺就去世了,他也不願再回去了。
「好了,到了。」大爺的話將張小北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下車付錢,拖著箱子循著記憶往裡走。
相比□□速發展的縣城,南林村這個小村莊好似被大家遺忘了一般停滯不前。
他走到老屋前,看著這熟悉的大門,喉嚨一哽,關於老房子和爺奶的記憶瞬間鑽進腦海。
他上前拿出鑰匙,推開笨重的木門。木門發出沉重的『嘶啞』聲,門框上積的灰塵開始窸窸簌簌的往下掉。
「咳咳。」張小北被灰塵嗆的咳嗽倆聲,抬手扇了扇眼前的揚塵,拖著箱子捂嘴快速跨過低矮的門檻。
小院還是老樣子,進門左邊是廚房。他小的時候還燒柴火,現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