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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指了指李瀟瀟戶籍卡上的免冠照:「她偏不!喏你看,這拍出來額頭上那傷口就黑乎乎一小塊,多難看哪!她用手梳完頭髮直接往那兒一坐,還催拍照師傅,說是沒吃早餐,餓,要趕著去吃午飯。」
照片上那神色飛揚的小姑娘,若不是額上的傷痕,根本看不出她受過什麼委屈。
她很堅強。
重鋒握了握拳頭,目光顫動,薄唇抿成一條線……
心底那根原本在輕扎著針變成了一把鈍器,在他血肉裡翻攪,讓重鋒呼吸間都覺得肺腑在疼。
重鋒將戶籍卡還給管理員,問了一下羊城劇社的路,然後離開了派出所。
經過供銷社時,他特地進去碰了下運氣,看看有沒有那金貴的據說小姑娘都愛吃的巧克力……
今天是工作日,大家都還在單位忙著,售貨員開啟了玻璃櫃,笑著說「同志,咱們這邊的貨一直都比田和區少,你運氣真好,這會兒沒什麼人,等都下班了,這巧克力不到半個鐘就能被搶完。」
重鋒也覺得自己運氣好,可惜之前他沒把握住。
白沙村好幾次跟瀟瀟相遇,甚至還救了她,她還問他的名字,可野訓時不能對外透露姓名地址,他們就這樣錯過了。
還有在白沙村去郵局那回他們同一天去的郵局,她打電話時,他就在後面佇列裡。
他們一前一後打到了軍區總臺,他還看到她縮在業務臺邊上寫信,寫那封他收到的第二封信。
他想起方浩明說他們有緣,光州市這麼大,他們居然都能碰見,還有有的人相見不相認,現在想來真的是無比諷刺。
老天給了他多少機會,他卻親手將它們推開了。
但他從來都是一個能及時且快速糾錯的人,既然發生了這些事他一定是要全力補救的。
重鋒朝售貨員點點頭:「我全要了。」
售貨員張了張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雞蛋:「全、全部嗎?同志,這兒得要十幾塊錢吶!」
重鋒掏出了兩張大團結,放到了櫃檯上,往售貨員那邊推了推。
售貨員再次震驚了,連忙補充說「還要糖票的!」
這年頭單單是有錢也是沒用的這酒心巧克力是特供品,普通工人都是攢兩個月糖票,再加上錢才能一起買……
她手忙腳亂地開始算,好一會兒才說「這、這得要四十二張糖票。」
重鋒之前調任的時候,用的也是現在這個行李箱,每個月發的那些票和券很多都還攢著,也塞在裡面了。他從裡面取出了糖票,交售貨員。
售貨員一臉羨慕地看著:豪氣,真的太豪氣了!
她收錢後給重鋒找了零,特地給他找了個布袋裝起來,一邊打包一邊說「咱們這兒巧克力雖然量不多,但品種是最好的這可是酒心巧克力呢!比那種板塊的跟錢幣的都好吃!」
重鋒皺了皺眉:「酒心是裡面有酒嗎?」
重家自小就管得嚴,重建很少讓重鋒吃零食,覺得一日三餐該吃飯就吃飯,其他零食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吃了對身體沒好處。重鋒小時候也不是沒羨慕過大院裡的其他孩子,但漸漸地,他也覺得沒什麼了,只專心集中在體訓上面。
他沒吃過這酒心巧克力,但聽著就沾酒,下意識就覺得這不能給那小姑娘吃。
售貨員見他那樣,就猜到他可能自己也沒吃過,連忙解釋說「也就是個名字,當然跟咱們平時喝的酒不一樣,就沾了一丟丟一丟丟甜口酒味。你想想就知道了嘛,這都是小孩子跟姑娘家吃的怎麼可能是真酒?」
也是。重鋒點點頭,接過打包好的布袋後,離開了供銷社。
羊城劇社正處於人員交接階段,透過文工團考核的社員,早就已經轉到了市文工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