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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怎麼回來了?」女傭摸魚被抓包,見是平日裡溫和待人的少爺才鬆一口氣,說:「我們在聽夫人折磨人呢,太嚇人了…」
「折磨人?」
將司不解,將注意力放到正房二樓,果不其然在徐徐冷風中聽到了母親的叫罵聲,「再來!不對!不要為了唱歌而唱歌!」
伴隨著叫罵聲而來的,還有咻咻的劃破空氣聲,和什麼東西被打的沉悶響聲。
就像是得到什麼感應一樣,將司心中閃過一陣陣抽痛,當即丟開樓下女傭,朝二樓母親房間疾步跑去。
正房二樓整潔敞亮,唯有高亮聲樂迴蕩。
將司拒絕掉女傭的點心盒和茶水,懷著和平素不同的惶恐不安,輕聲輕步地靠近夫人房間,透過門縫朝裡頭景象望去。
屋內,物部夫人正在教授黎覺予一首新手歌劇。
只見她雙唇緊閉眉頭深鎖地「盯著」黎覺予,壓迫感十足。而黎覺予只是看著曲譜和歌詞,便如天才般得到要領,像模像樣地高聲唱出來。
將司不可避免地鬆了一口,為黎覺予暗暗叫好。
卻沒想到,明明黎覺予的所有音準、歌詞都正確,母親的表情卻肉眼可見地變得糾結,像是十分不滿意這個學生的表現。
她憤憤叫停了黎覺予,怒斥:「無聊。」
無聊?物部將司自認自己不懂音樂,但在過往接受貴族培養中,該有的樂感還是有的。在他看來,黎覺予唱得不比黑膠唱片差,甚至能看得出有功底傍身。
母親還在不勝厭倦地訓斥:「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唱歌?」
「正如昨天所說的…」黎覺予聲音怪可憐的:「我的目標就是唱好歌劇,成為…」
「對啊!你就是為了唱歌劇而歌劇,為了做一個出色的歌劇女高音,為了跳脫糟糕現狀才唱歌的。音樂不是工具,它是真誠、謙虛的代表,如果昨晚你用這種毫無感情的態度唱歌,我就不會為你求得寶冢歌劇學院的學位。」
光是看黎覺予的表情,就知道這些話刻在她心裡了。
物部將司心疼得不行,覺得母親是在發作脾氣,直到黎覺予默默將手伸到夫人面前。
——這是在幹什麼?
將司還沒來得及深思為何要伸手,就看到自己的母親,手拿著瘮人的木棍,不由分說地敲打在黎覺予的手心處,發出「啪——」的□□悶響。
「感情!投入感情,繼續!」夫人連聲叱責。
「是的夫人。」
隱約間,將司似乎看到了黎覺予眼眶都發紅了,心中疼惜情緒如同浪花般翻滾——他驅車一天一夜從東京回家,不是為了看黎覺予被捱打的!
將司的目光往屋內香爐投去——那塊火紅色的香蠟只剩下拇指那麼大了,證明黎覺予在此處,至少捱了三、四個小時的棒打。
可深知母親的秉性的他,知道如果此時衝進去阻止母親,說不定會遭到暴戾脾性的反噬,反而對黎覺予有害…
「咻啪——感情!」
「咻啪——不對,再來!」
在這打罵聲中,將司只感覺時間被無限延長,焦慮萬分。
第11章 京阪夢(11) 睜眼,向青靴投稿小說……
將司的房間在正房的三樓,也是這個家中唯一全西式裝修的房子。
房間內沒有焚香,卻到處飄蕩著松木味道的西洋香水,讓人有種置身於柏松樹林的感覺。
將司就靠在寬敞的窗戶上,端著疲憊的神色,像是孩子一樣坐在地板上睡著了。
「少爺。」門外傳來一聲侍從的呼喚。
幾乎是聲音響起的瞬間,將司就立刻睜開雙眼了,臉上的倦怠也瞬間煙消雲散。他連忙出聲詢問,嗓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