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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書京覺得周身疲憊難堪,屈辱得幾乎要哭了。
也許是他神經過敏吧,明明才被黎覺予關上一天,他就覺得自己說話有氣無力,頭髮也顯得沉甸甸的。因為被隨意丟到地板上,身上青色的衣服髒得厲害——就像一幅褪色的畫。
關押他的房門嘎吱一聲響,李書京還以為是救他的好心人,急忙抬頭,視野中卻出現卻一雙精緻鑲滿粉色寶石的高跟鞋——黎覺予的鞋子。
始作俑者來了,李書京卻不敢與之對峙,只敢看著地板。
最後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兇手」黎覺予。
她用平淡的語氣問:「冷靜了嗎?」
「學會怎麼腳踏實地、當一個正直的人嗎?」
怎麼可能沒學會腳踏實地,今天的李書京,已經四肢著地在涼颼颼的地板上待一天了,再也沒有比現在更腳踏實地的時候。
他很屈辱:「你不怕黎福柯替我做主嗎?」
「你說黎福柯?你背後的人,可是我的親生父親。」黎覺予一句話,輕鬆化解李書京自信,令他驚覺自己什麼都沒有,包括向來自信的學識,在此時發揮不到任何作用。
因為權力就是力量。
而透過知識成功站在行業之巔的黎覺予,自然擁有這樣的權利。
李書京一低頭,眼中酸意奪眶而出,連連道歉:「只要你放我離開,我絕對不會跟小報說任何一個字…」
本以為要發誓很久,被虐待很久才會被放走,卻沒想到壓根沒怎麼起誓,黎覺予就踩著那雙粉鑽高跟鞋,向右一跨讓開道路:「放他出去。」
「…」
李書京:幸福怎麼來得那麼突然?
本以為臨走前還會被虐待一番,結果奴僕眼裡根本沒有他,聽到黎覺予的命令後,幾人利索地將李書京解綁,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往門口走去。
直到重見第二日太陽,初日暖意揮灑到面板上,李書京終於有得救的感覺。
這一次,他學乖了。
不是學乖不要做壞事,而是學會不要親自去做壞事。他邊慢騰騰走路回家,邊尋找信館,準備改變字跡書寫一封舉報信,寄給那些小報讀者收信處。
現在還沒到正午,信館人煙稀少。
因為內心對黎覺予的怨恨,李書京難得沒有講價佔便宜,痛快掏錢買下幾封信紙和信件,準備發揮他留洋的學識和文筆,寫一封駭人聽聞的黎覺予黑料舉報信。
周圍工作人員都在忙著打包信件,煙塵瀰漫,很多人都將信拿到外頭去寫。
因為這是在幹壞事,李書京壓根不敢出去,怕被別人或者黎覺予家奴僕看到,只得忍耐酸澀口鼻,眯著眼睛寫下第一封舉報信。收件人嘛…就寄給娛樂八卦報《羅賓漢》吧!
信件洋洋灑灑寫完,鋼筆墨水還未乾,李書京抓起它在空中揚一揚。
下一秒,忽然一群穿著黑制服的洋警察闖進信館,一眼鎖定懵逼狀態的李書京,將他的兩隻手拷在一起。
這突然的被捆,嚇得李書京嘴巴都不利索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鎖我?」
一連三問,吃了一嘴灰。
洋警察是租界警察,法國人,壓根聽不懂中文。銬住李書京後,他極度暴力地將人壓倒,用法文和同事說:「已抓住宣揚風化案的犯人,找找周圍有沒有誹謗他人的證據。」
李書京聽不懂法文,心中卻有預感地升出不好的念頭。他趕緊將掉在地上的紙抓起來,準備塞進嘴巴里。
可他手速再快,也沒有訓練得當的警察快,被一把將信從口中奪下來。
「看來這就是證據了,帶走。」
警察冷哼一聲,壓著他往外走。
…現在的李書京只有一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