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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見商蘅芝的表情,卻能看見正中那配了朱紗車蓋的雕車,水霧一樣的紅,鑲了金絲線,上頭的刺繡多半是家徽,紋樣卻不是世人熟知的,遠遠看過去糊成一團,看不清頭尾。
像是個揉造出來的新紋樣。
這會兒玉京城中的貴女全出門來了,乘的車各個造價不菲,卻都比不過那輛豪氣。
商衍之眯了眼,散漫的眼神聚攏了一點,沖身後不作聲的管事說道:「盯著點。」
「那是誰家女的車架?」
「女?」商衍之只一笑,撥走桌案上的棋子三兩隻:「泊州親王,不騎馬倒坐起車了,稀奇。」
是稀奇,管事默默想,這親王爺幾年不進玉京城,蹲在封地放風箏似的放逐自己,來一趟,還要混在脂粉堆中,沒人說,誰能不把他當個淑女看待。
這半遮半掩的嬌羞作派,八成又有什麼壞水正在肚子裡醞釀著。
他思緒還沒轉完,聽見商衍之若有所思補充說:「陸家那小公子,只怕也在裡面。」
姓陸?管事的耷了耷苦哈哈的眉毛,難怪要盯著了,這愛屋及烏的勁頭,還夠大的。但他沒說話,只是拱手示意:「是。」
下頭,紀泊明果然在車裡,親王爺進京沒看親爹,忙不迭先乘車出遊了,左右紀青暫時記不起他,宮裡最近一團糟心事,燕沉堤上的熱鬧,他是斷斷不想錯過。
年輕親王剛過冠禮,束金絲冠,穿翠色的金絲袍,整個人亮得扎眼,紈絝子弟的作風習氣打眼一看就能看見,他還嫌不夠似的,戴一串紅綠瓔珞,脖子上快有三斤重量。
他仰著下頜含著酒:「小少爺,我倆這,算不算紅男綠女?」
陸程裕一身紅,未語先笑:「走馬燈才是吧。你脖子上,沉麼?」
「沉啊。」紀泊明瞟過來:「給你打的怎麼不戴?」
「不了……」陸程裕趕忙搖手:「趕明兒還得進宮去打個卯,脖子斷了不值當。這位……」
他指指窗外一道人影:「我同你講過。」
紀泊明朗聲笑,轉過頭看窗外:「商家主,久仰大名。」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各位哈哈哈。
明天晚上得去天橋打個卯,頭腦發熱買了票又想去看舞劇,回來估計有些晚,更新時間會拖後一點,請大家不要等待——
感謝大家陪伴,這兩天手感不太好,在努力除錯了。
第29章 、聞錦羅
「於錦田毀我清白。」周檀側過臉去,一臉委屈。心裡清不清白暫且不說,衣服爛得一言難盡,給別人看了八成又是謠言亂飛。
糖漿慢慢地流下來,肥嘟嘟的兔子先有了短短的胖身子,慢慢地,竹籤挑起來,圓潤的腦袋也快成型了。
兩個人並排蹲著,兩顆腦袋扎著看,被熱氣燻得眼尾燒紅,一個兩個都是快泛淚的小模樣。
糖汁是金棕色的,和那流動的金子一般亮,有扎兩隻圓髻的孩童蹬蹬蹬跑過來,新奇地喊叫道:「兔子!好胖的兔子!」
但胖兔子轉瞬就沒了腦袋,它在周檀手裡沒堅持上幾秒鐘,完好的身子就沒了頭顱,周檀咬著硬糖,嘎吱嘎吱,彎下腰一臉認真道:「現在不胖了。」
男孩歪頭看他,震驚半晌,過會兒,他晃著兩坨頭髮說話,語氣很不屑,視線從上到下:「多大個人了。」
於錦田大笑出聲,手裡也捏一桿糖,附和說:「多大個人了。」
周檀哽了一會,理直氣壯地拿門牙咬,問話還都是債主的勢頭:「於先生,這衣服,怎麼說?」
白袍爛得快沒下身了,全靠外氅,能遮住膝蓋下面的部分,鞋沿也不高,包到腳踝就罷休了,露著兩節藕段似的肉。
走起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