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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的信來得越發頻繁,窮髮部的動向卻模糊不清,訊息裡他們的主君不曾動彈,卻有無數並未載人的馬匹,遊移在燕山以北的邊境線上。
戰馬不帶戰士,會帶什麼?
衣角傳來重量,是周檀的指頭直接掛住了他的衣擺,赫連允垂頭來看,溫聲道:「睡罷,有人守著。」
周檀的一雙眼抬起來,又垂下去,在夢境的間隙露個頭,嘴裡還嘟嘟囔囔著:「停,之?」
赫連允笑,把他的手指整個塞進被褥裡,捆好了安置了,聲音幾不可聞,慢慢說道:「燕,是燕停之。」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
祝大家七夕快樂——
有沒有伴兒,都要平安快樂——
又是艱難記錄別人愛情的一天哈哈哈。
第55章 、海州道
——兩匹瀚海戰馬並肩奔走——
周檀睡熟,沒聽見私語,赫連允鮮少提及自己的事情,似乎在鉚著勁頭等周檀來問。
但他左等右等,也沒人搭理。自從有人夜裡分憂,周郎君一天諸事繁雜,早上去掀鍋蓋,中午去看別人練武,晚上刨兩口食兒去溪頭坐著輪班,揣兩隻手,頂一床被,活像個門神。
門神這回,正坐在門口,跟返程回來的斥候們一一打招呼。
掏錢的是老子是爹,連孤芳自賞的軍械部,都對周檀格外寬容,周檀要的刀被加緊鍛造著。當然,鐵還是周檀自己摸摸索索,從行囊裡翻找出來的。
「來的時候,怎麼還帶著鐵?」
「哦……」周檀坐開一點,讓出一條路:「那是個鍋。清明說,北地生啖人肉,要帶口鍋。」
「呃……」赫連允一時間沒想明白這裡頭的緣由:「家中的鍋為什麼要用東海鐵?」
「這……」周檀頓了頓,也沒摸住頭腦。他家裡講究不講究的毛病多,周檀拱開毯子站起身來,正打算說些什麼,陸承芝準時準點,正從彎道那頭款款走來,挎一隻小藥箱,伸手等著切今天的脈。
周檀再次坐下,沖陸承芝伸出手腕。
赫連允正盯著,一隻手在門前釘自己的戰靴,周檀沒再敢跟醫家插科打諢撒潑不喝藥,脈線被掐在別人手中,細細按動著。
陸承芝蹙著兩道眉毛,臉上一片白茫茫,沒人能看出她什麼神情。
「給個話?」周檀問道。
陸承芝放下他的手腕,冷笑道:「沒盯著你幾個月,你倒自己好了。」
周檀徹底沒話說,赫連允霍然起身,問道:「舊毒全消了?」
這場面實在是顛覆醫家經驗,陸承芝把他手腕都險些掐紅,翻來覆去不放手:「到底吃了什麼,喝過什麼?」
「酒……」周檀想起一樁事情了:「是沒再喝過。」
陸承芝嗤笑一聲:「忽悠鬼呢,你這人酒罈子裡吊著命呢。」
一陣沉默,三個人之間灌進來一股風,她看著赫連允忽然抬起的頭,狠狠盯上週檀:「當真?」
「是。」周檀耷拉下去腦袋,心裡還有點委屈。
「稀奇啊……」醫女放開他的手腕,轉著自己腕子上的菩提子:「總算是學會,少找我麻煩。」
陸小姐雖然稱得上昌州陸的「掌上明珠」,跟塊板磚沒區別,哪裡有用哪裡搬。
滿門將軍磕碰斷腿十分平常,她房門前時常能湊一桌牌。周檀沒少找她麻煩,能在宮裡那沒個彎路的地方平地摔,還隱瞞不報,十分可恨。
周檀一手擒住赫連允的左手,端碗似的往前遞:「不必管我,不如看看這位?」
從陸承芝抵達那日起,頭風被兩人翻看議論過無數次,非寒非熱,確是「胎裡毒」,南芷草性涼溫和,安撫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