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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真想把他們拉去午門下,直接一頓亂棍,杖殺了事。看朝中還有誰敢倚老賣老,多嘴生事。」
梅望舒驚得肩頭一顫,「陛下,不可。」
洛信原低低地笑起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呼吸的熱氣濕漉漉地吐在耳邊,白玉般的耳垂被暈染得淺紅,
「放心,沒把他們怎麼樣,一根手指也沒動。這不是,等著雪卿回來,繼續替朕制衡他們麼。」
梅望舒趴在寬厚的胸膛裡,停止掙動,思考了一陣,「臣在京城的時候,替陛下敲打敲打他們。不過先說一下,他們逼迫的,到底是什麼事?」
「鄉下的豬長大了,便要趕去豬圈裡配種。朕長成了,便需要娶皇后,生崽子。」
尖尖的犬齒忽然往下,含住了柔軟耳垂,惡劣地含在齒尖,輕輕地廝磨著,「朕偏不理睬。」
「啊……」梅望舒冷不丁被咬住耳垂,驚得一陣戰慄,細微地掙紮起來。
含咬的犬齒卻又在她惱怒之前,及時放開了。
已經完全長成的天子,以一個少年般的蜷縮的姿態,頭靠在梅望舒的肩頭,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委委屈屈地把成年男子的體格硬塞進她的懷抱裡。
「雪卿,他們都欺負我。」
「好想殺了他們。」
「可是殺了他們,雪卿會生氣。」
「我該怎麼辦。」
梅望舒見他的動作言語漸漸地又不對勁起來,心裡發緊,輕聲道,「陛下?」
懷裡的陛下壓根不理她,只顧喃喃自語著,起先還勉強聽得清楚,後來逐漸開始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身子也越蜷越緊,在她的懷裡縮成了一團。
梅望舒的一顆心逐漸往下沉。
初始時是攻擊性明顯的狂暴症,如今這幅蜷縮成刺蝟的形狀,倒像是幼時的驚恐症發作了。
她拍了拍對方繃緊的肩膀,輕聲道,
「信原,信原,別怕。」
「嗯。」懷裡的天子把臉埋在手臂裡,悶悶地說,「我不怕。他們害不了我。」
越是這樣說,梅望舒的心越揪住提起,在黯淡的燭光下傾身過去,反手抱緊了寬厚的肩膀,
「信原,這裡很安全。我在內殿陪著你,蘇公公在殿外陪著你。林思時在政事堂替你處理政事,還有齊正衡,他帶著很多忠心禁衛佩劍護衛著你。」
哄慰了許久,懷裡悶悶傳過來一句話,「我難受。想吃些熱糕。」
梅望舒鬆了口氣,低聲哄道,「手鬆一下,讓我出去殿外傳膳。」
洛信原不肯鬆手。
梅望舒沒法子,只得像拖一隻大狗似的,拖著死活不肯放手的君王,一步步慢騰騰地挪到殿門口,把門開啟一條細縫,和殿外守著的蘇懷忠說了傳糕點。
片刻後,十六道各式各樣的精巧細點,熱騰騰的裝在八寶攢珠雙層提盒裡,由蘇懷忠親自送了進來,一道道地放置在桌上。
又站在桌前,準備替天子佈菜。
洛信原卻不肯吃,扒著梅望舒不放手,眼睛瞄也不瞄擺滿桌面的熱糕點。
兩邊僵持了片刻,蘇懷忠嘆了口氣,放下了筷子。
「還要勞煩梅學士。」行禮退了出去。
梅望舒也頭疼得很,只得拿起筷子,哄道,「信原想吃什麼,好歹看一眼,我替你夾過來。」
洛信原便瞄了眼桌上,開口說,「金桂棗泥糕。」
宮裡的金桂棗泥糕,香甜軟糯,確實是他從小愛吃的。
梅望舒心裡又是微微一鬆,筷子夾起一塊長方形狀的棗泥糕,就要放在洛信原面前的瓷碗裡。
沒想到夾到半路,剛才在蘇懷忠面前還好好端坐在身側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