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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逍,」容羽手指抵上嚴逍的額頭把他推開,坐起來,「你少看點兒童話故事,還有偶像劇,那些都是騙人的。」
「我才沒看那些玩意兒,我是看到你才想起來的。」嚴逍幫容羽把座椅靠背調起來,又把手伸到他面前。
容羽掀開被子,「啪」的一聲把他的手開啟,自己下了車,嘴裡嘟囔,「我又不是老弱病殘。」
雨已經停了,所有的一切被水洗過一樣,翠綠清新,清亮地像加了濾鏡,容羽轉了一圈,「這什麼地方?」
「這是我家。」張飛站在院角的小石桌旁,沖他們招手,「趕緊來吃飯,涼了不好吃。」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容羽很自然地牽起了嚴逍的手。
「對,」嚴逍靠近他說,「他叫張飛,是個特別有名的按摩師,不僅會按摩,還是祖傳的老中醫,我上回看你這兒疼那兒疼的,專門幫你約的。」
「他會按摩?」容羽疑惑地看過去,張飛兩腿岔開,雙手叉腰地站在那兒,好像下一秒就能掄起大錘砸倒一片。
「嗯,他可會了,」嚴逍說,「他做飯也好吃,你待會兒嘗嘗,真的好吃。」
兩個人手牽手地走到石桌子邊。
張飛看了那兩隻像被502粘住了的手兩眼,主動對容羽伸手,「我叫張飛,你可以跟著小逍一塊兒叫我飛哥。」
「飛哥。我是容羽。」容羽笑笑,伸出右手去握了握。
「嗯,知道,小逍跟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們趕緊吃,吃完飯讓小逍帶你在附近晃晃,晃個半個小時左右回來找我。」張飛說。
嚴逍:晃什麼?等你給容羽按完了再晃唄。
「剛吃完飯不能按摩,要消化一下。」張飛說,「我去把屋子收拾出來,你喜歡什麼香味?」他問容羽。
「香味?是要點薰香嗎?」容羽問。
「我這兒沒薰香,只有曬乾的花,還都是野花。你喜歡的我不一定有,你說說看,我儘量滿足。」張飛說。
「那就橙花吧,有嗎?金銀花也行,梔子花也可以。」容羽想了想。
「好傢夥,你點的我都有,還都是小逍每次點的,」張飛搓手哈哈笑,「那先給你放個橙花吧,另兩種等你下次再來的時候再用。」
「謝謝飛哥。」容羽很客氣。
「別跟我客氣,他從來沒帶人到我這兒來過,帶過來的都是自己人。」張飛轉身往屋裡走,餘光掃到小馬紮上的那盤橙子,走過去給端了過來,放到容羽面前,「某人給你剝的,餐後水果。」放下水果轉身走了
容羽牽著手的掌心更緊地貼過去,扭頭看向嚴逍抿嘴笑了笑,然後鬆開手,坐下,端碗,準備吃麵。
嚴逍也坐下,把屁股下的凳子往容羽身邊移,兩個人的肩膀碰在了一起,「你拿錯了,這碗才是你的。」給容羽換了一碗。
「兩碗不一樣?」容羽問。
「我這碗有姜,看到沒?黃色的沫沫。」嚴逍拿起筷子扒拉兩下。
容羽笑著抄起筷子,扒拉著被換過的碗裡的麵條和配菜,這碗沒有蔥姜蒜,零星一點都看不見,放心地吃起來。
燜面味道確實不錯,手工蕎麥麵,白的春筍、黃的菌菇、紅白相間的老火腿,再放幾片不知道是什麼菜的綠葉子,香味撲鼻。
吃了一會兒,容羽停下筷子,「你怎麼認識張飛的?」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案子,我們學校法律援助的,塵肺病的那個。」嚴逍吸溜一口面。
「記得。」
「有一個人沒等到賠償,耽誤了治療,後來死了,你還記得這個吧?」
「記得。」容羽點頭。
「張飛就是那個人的哥哥。」嚴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