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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語冰一直等在宮門口,看著宮門下鑰,她滿心絕望。
終於等到司徒意再次出現,他將皇帝的話原原本本帶給時語冰。
年年還在醫館昏迷不醒,她顧不了那麼多,回去抱起年年就進了皇宮。
她被安置在從前的寢殿琴瑟殿。張御醫過來施針,又餵了湯藥,年年的病情才漸漸有所轉好。
深夜她環顧四周,琴瑟殿裡一切如故,富麗堂皇,一塵不染。
除了內室的梳妝檯,幾個妝奩匣子敞開著,裡頭裝著的珠寶凌亂四散。記得當年紫宸殿大火,她逃出皇宮之前開啟了這幾隻匣子,匆忙從中抓了些珠寶。
這寢殿裡維持著她離開的模樣,應該是皇帝的意思,安排她和年年住在琴瑟殿,也是皇帝的意思。
是他對她的諷刺。
腳步聲自背後響起,時語冰猛然迴轉過身,見到來人,她慌忙屈膝跪到地上。
韋如是身著絳紫色華服,濃妝艷飾,神態比從前更加高傲。
「參見貴妃娘娘。」
「本宮聽聞,有一個長得神似當年賢妃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進宮。」
韋如是的隨從徑直走向內室,時語冰見狀起身,卻被韋如是拉扯住,「果然是你,陰魂不散!」
年年被拖拽出來,宮人狠狠按著他跪到在韋如是面前。
韋如是傾身,仔細打量時年年,「長得跟陛下沒一點兒相似之處。時語冰你好大的膽子,隨意弄一個雜種進宮,裝作有病的樣子,以為陛下會信麼?」
雜種?
「論起這等事,我遠沒有貴妃娘娘大膽!」一股怒火猛然升起,「我從未聲稱他是皇室血脈。他也並非雜種。他是我和絃月的孩子。」
「原來是兩個琴伎的孩子。」韋如是輕蔑道,「那與雜種何異?」
「韋如是,你給我住口!」時語冰大聲訓斥道。被她護在身後的時年年眼神清澈,雙手緊攥她袖子。
若他知道眼前如此咄咄逼人的女子是他的親生母親時語冰不敢想像,她幾乎立刻做了一個決定,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你敢以下犯上?來人,將她拖到院子裡狠狠打!」
「不許欺負我娘!」時年年衝出來,用力推韋如是。他雙臂軟綿無力,不但沒有傷到韋如是,反而被輕易甩開。
「把這母子倆送進刑部!」韋如是惱羞成怒,她何曾受過這等冒犯,對方還是個出生低賤的稚子。
韋如是身邊的宮人已經認出這位賢妃,並不敢真的動手。
「她已經不是賢妃,不過是個賤民!」韋如是厲聲道。
眼看宮人朝她靠近,時語冰牽起年年的手,刑部大牢陰冷潮濕,她絕對不會不讓年年被關進那種地方。時語冰看了看左右,情急之下她當眾喊道,「他身上流著皇室血脈,我看誰敢動手?!」
此話一出,在場的宮人面面相覷,皆不敢再動。
時語冰胸膛劇烈起伏,不論語氣還是神態,都足以叫人信服。殿裡已然鴉雀無聲,韋如是的雙眸充斥著怒意,望著年年,彷彿恨不得將生生他掐死。
「你可知道混淆皇室血統是死罪?!」韋如是咬牙切齒,一抬眸看見了門口的身影,「蕭敘!」
下一瞬她越過時語冰,快步走向殿門口。
時語冰會轉過身,心臟猛得一滯,蕭敘身著月白色長袍,不知何時立在那處。
他一定聽見了,因為他深究的眸光正在年年臉上打量著,又移到時語冰臉上,她心虛地別開連,逃離他的視線。
「蕭敘,你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所言吧?她不過是教坊裡的琴伎!」
「她是弦月的妻子,那個孩子也必定是弦月的孩子。」蕭敘冷冷開口,顯然並沒有被她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