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第1/2 頁)
蕭敘正伏案寫字,一仰頭就看到李美人殷勤地湊到跟前,「嬪妾來侍候陛下喝藥。」
時語冰不慌不忙地坐到木塌上。她在這位李美人身上見到了自己從前的影子,諂媚討好,膽大妄為。
「朕傷在胸膛,並非手上,自己能飲藥,你先下去吧。」蕭敘擱下筆,蹙眉看著不經通報就闖入的李美人。
李美人不敢相信,惱火地看了眼悠閒的時語冰,「她能留下?」
時語冰有意要逗一逗這位李美人,衝著氣鼓鼓的李美人道,「我能啊。」
「你不過是個琴伎!」李美人快哭了,「你連宮女都不如!」
「她不是什麼琴伎,她是賢妃,以後你見了她要行禮,記住了。」蕭敘沉聲告誡道。
李美人驚得睜大雙眸看向時語冰,朱唇微張,滿臉不敢置信。她進宮時聽說過賢妃,說她頗得皇上寵愛,在後宮與貴妃分庭抗禮,因為膽大妄為,被兩次送去皇陵自省。
還有人說當年是她派人縱火紫宸殿,燒死了陛下唯一的皇子。
李美人僵著身子離開了御書房。
「我不在宮裡的這幾年,陛下身邊從未缺美人。」時語冰揶揄道。
其實不論何時,蕭敘身邊從來都不缺美人。盛世的君王,容貌俊美。不必他開口,權貴們自會想盡辦法將美人送到他身邊來。
「朕還是更喜歡故人。」蕭敘輕笑道,「過幾日舉辦宮宴,宮裡無人再敢冒犯你。」
「麗嬪方才來了琴瑟殿,平白無故給我安了個罪名。」時語冰不悅道。她踱步到御案邊,捧起那碗冒著苦氣的湯藥,舀了一口餵到蕭敘唇邊。
蕭敘並不張口,按下她的手,意思是他不喝藥,「什麼罪名?」
「她說是我縱火燒了紫宸殿,她還派人調查,說知道我不在皇陵。」時語冰放下藥碗,「這事若不說清楚,即使我留在宮裡,日子怕也不好過。」
蕭敘眉目狹長,若有所思,輕輕拉過時語冰的手。
「她的能耐不小。」老狐狸眼眸低垂,「朕知道了。」
時語冰告完狀,稍稍鬆了口氣,「你不喝藥麼?」
「不喝」
蕭敘重新將注意放到她身上。
這藥必定苦。時語冰假意好心,再次端起藥碗,將一勺湯藥送到老狐狸唇邊。
蕭敘捏過她的手腕,俯首飲下。
他微微蹙眉,時語冰頓時愉悅極了,唇邊不自覺泛起笑意來。
正準備舀下一勺。
蕭敘忽得起身,附身而來。時語冰唇邊的笑意還沒收起,就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手裡的藥碗哐當一聲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蕭敘並未善罷甘休,輾轉加深這個吻。
時語冰被困在御案前,後腰抵在邊緣,膈得生疼。無法逃脫、無路可退。不得已勾住了老狐狸的脖頸。
苦澀的滋味絲絲入扣。
等回過神,老狐狸的眼眸裡泛著狡黠的光亮,唇邊水光瀲灩,彷彿惡作劇得逞的稚子,得意極了。
他總能輕易拆穿她的心思,她也知道他的意圖。
昨夜一夜秋雨,天徹底轉涼,蕭敘身上披著薄薄的廣袖深色狐裘,襯得他白得發光。
內室床塌上,蕭敘強勢地親了她第二遍。
「他也像朕這般吻你?」蕭敘氣若遊絲地問道。
時語冰陷在軟綿的被褥之中,她氣息不穩,用食指抵住蕭敘的唇,不許他提起。
秋雨忽得降下,雨點打到內室的窗戶上。
老狐狸糾纏不休。
他吻他,絲毫不溫柔。
也許是因為窗外那一陣驟降的冰涼秋雨,時語冰不自覺地向那溫暖的軀體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