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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蘭覺得奇怪,追問個不停,陳竹青只回說單位事多,再無二話。
舒安盯著桌前的桂花糕,鼓起勇氣叫住門外人。
「竹青哥哥。」
陳竹青頓住腳步,暫時將行李袋擱在凳上,倚在門框,目光輕輕悄悄地落下來,在她面上停留片刻,匆匆錯開盯住別處,耳尖微微泛起一圈紅。
他喉結一滾,低沉開嗓,「什麼事?」
舒安捏著桌邊,「你如果很忙,就不要為了給我帶桂花糕特意回來一趟了。」
陳竹青側身進屋,仍靠在門框那,兩手環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瞧她。
他的深眸微晃,有笑意漾開,促起的眼眸卻略帶一絲壞,「誰說我是為你特意回來的?」
舒安怔住,臉頰的紅蔓延至脖頸。
她嘴角勾了勾,淡淡道:「不是就好。」
陳竹青在那又站了會,沒等到下句話,丟下句簡短的,「走了。」
「嗯。」
舒安走到門口去送他。
陳竹青從她手裡接過行李袋,「那天我問你的還有效。改了主意就來找我。」
舒安抬眸。
慌張的目光與他的笑意在空氣中相撞,心砰砰地跳個不停,耳膜一鼓一鼓的。
他又說:「隨時等你。」
陳竹青一直是很有耐心的人,在她這更是將耐心發揮到了極致。
舒安站在院子口,看著的背影隱入夜色。
昨日剛下過一場雨,凹凸不平的地上積出無數小水窪,天邊的圓月碎進水窪,一汪又一汪的圓月隨風晃動,和著遠行人的背影,舒安心底再起波瀾。
醫科大開學了。
陳雯也接到了初中的錄取書。
福城有一所重點初中,不參與劃片分配,全部的學生都是透過小升初考試招收的。
這所學校離軍區不遠,對部隊子女有適當降分照顧。
今年,軍屬院裡有三戶人家的子女到了升初中的年紀。
卻只有陳雯沒考上。
馮蘭拿到錄取通知書,肺都要氣炸了,不聽她的解釋,抄起衣架就要打。
「別人家的孩子都幫著做家務,咱家啥也沒讓你幹,就是為了讓你專心讀書,你還讀成這個樣子。」
陳雯一邊哭一邊躲。
舒安見了,趕忙從屋裡跑出來,擋在孩子面前,「嫂子,你別著急啊。」
馮蘭聽不得勸,一把把陳雯從舒安身後揪出來。
眼瞅著鐵衣架就要落下,虧得舒安眼疾手快及時握住了馮蘭的手腕。
她另一手跟過去,硬是從她手裡奪走衣架,丟到沙發上。
舒安俯身,蹲在陳雯面前,「你剛剛想說什麼?」
陳雯哭著跑回屋,在抽屜裡翻找一番,摸出兩張獎狀。
她折返回客廳,將獎狀遞給馮蘭。
馮蘭不識字,睨舒安一眼。
舒安念:「福城中小學繪畫比賽一等獎。」
又翻到下一張,「福城青少年繪畫大賽金獎。」
陳雯邊抹眼淚邊說:「小升初考試那天和青少年繪畫大賽撞上了。我去比賽了,沒去考試。」
馮蘭撇嘴,依舊沒好氣地問:「那你回來怎麼不說?」
陳雯聲音小小:「我怕拿不了獎。」
舒安用手肘戳戳馮蘭,「雯雯對這方面有興趣,不一定非得考重點中學,不如去問問美中的老師,要是真的真有天賦別浪費了。」
馮蘭不懂這個,只是覺得搞藝術的不靠譜,再想想動-亂時期,那些什麼文藝分子全是第一批下鄉接受再教育的,還是覺著讀個重點中學,穩穩噹噹地去上大學好。
她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