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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樣子看上去要比昨日好些，蒼白的臉上雖沒什麼血氣，背脊卻挺拔如松。

骨節分明的手好似藝術品，如玉白皙。明明是六七月的天，那襯衫釦子還是嚴嚴實實系在了最上面，整個人看著淡漠疏遠。

對了，他記起來了。

聽他們說昨天體育課的時候沈斯年到分化期了，好像是因為被球擦到腺體受了刺激引起的提前分化。

怪不得白桃這傢伙今天一反常態過來找他，讓他格鬥課時照看點對方。

敢情不是良心發現，是怕之後對方分化出了什麼意外算到她和王瑤頭上。

白桃來找徐峰的時候正好卡在格鬥課前的課間，格鬥教室又在隔壁教學樓。

因此還沒等鈴聲響起，一班的同學便離開去格鬥教室那邊集合。

格鬥課一般是幾個班一起上的，格鬥教室很寬敞，裡面堆放著各種沙袋，木樁和器材。

一堂課六十分鐘，前十幾分鐘多半是老師講解和示範動作，後面的時間便主要留給學生實操對練。

所謂對練，關係好的對練叫切磋，關係不好的分到一組，那就是互毆了。

格鬥老師也是個alpha，認為a與a之間最有效的交流便是拳頭。所以只要是不傷到要害，在沒分出勝負之前他一般都不會叫停。

想到這裡徐峰皺了皺眉。

隊伍是按照從低到高排的，他和沈斯年都屬於一米八幾的個子，所以排在最後一排。

他餘光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壓低聲音有些彆扭地開口。

「那個，我提前給你說個事。一會兒你要是分到什麼棘手的對手你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和你換。」

沈斯年一頓，掀了下眼皮。

「……你是在和我說話？」

「廢話，這一排我就認識你一個人，我不和你說話和誰說話？」

他聽後更沉默了，這時候才抬眸正眼看向徐峰。

「你為什麼幫我？我想我們的關係應該還沒到互幫互助這種程度。」

「嘖，你當我吃飽了沒事幹嗎？要不是……」

他話說到一半驟然頓住，之前白桃特意警告了他一番。

——讓他別把她找他幫忙的事情告訴沈斯年。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一想起少女一邊整理著他衣領的褶皺，一邊微笑著威脅他的畫面。

徐峰就覺得脊背發涼，不敢再說下去了。

「你別會錯意了，我是看在你和林莉莉是青梅竹馬的份上，加上你分化期到了，這才大發慈悲想著幫你一回。」

他壓著聲音，留意著前面的老師，見對方沒注意到這邊又繼續說道。

「反正你記著，一會分到不能對付的你就來找我，我去給你換。」

按理來說對手一經分配是不允許換的，不過徐峰拳頭硬，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沈斯年沒說話，深深看了身旁人一眼。

這個理由很牽強，他並沒有信。

如果徐峰真是因為林莉莉才幫自己，為什麼之前不為所動？

其次，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接受他的幫助。

和白桃相比，徐峰除了冷嘲熱諷過他之外，並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可在某種程式上兩個人對他的態度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一樣冷血，一樣冷漠。

他們看不起他，更談不上尊重。

「謝謝，不不必了。」

他薄唇微啟，神情冷淡地說道。

「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心血來潮施捨的［善意］。」

那善意兩個字沈斯年咬得很重，看向徐峰的眼神也涼，帶著難掩的嘲諷。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