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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被她唸叨地頭疼,又不能捂住耳朵,軟聲討饒:「好了,我知錯了,我答應你再不晚睡,放我一馬?」
「放你一馬?」池蘅膽氣頗足:「再有下次,莫說放你一馬,我得揮刀把你那『馬』斬了。」
拗不過她,清和眼神幽怨地瞥向告狀的柳琴。
柳琴仗著有靠山在,俏皮沖她一笑。
雖說答應不再晚睡,但連續幾晚沒睡好,翌日,清和病懨懨地躺在床榻沒起來。
寫了藥方吩咐柳琴抓藥熬藥,沒敢知會池蘅。
等池蘅發現不妥叩門進來時,沈姑娘碗裡的藥堪堪喝了小一半。
剩下大半,被記仇的小將軍嚴陣以待地一勺勺餵進喉嚨,順帶附送滿耳朵埋怨。
說是埋怨,清和頗為受用。
她不希望阿池真將她當做姐姐。
「婉婉,你怎麼可以不愛惜身體呢?」
池蘅手端小瓷碗,低頭吹去表層漂浮的熱氣,模樣糾結。
一則除她以外阿孃生的全是兒子,她上頭沒有姐姐,遂拿隔壁的清和當做長姐,對待長姐合該敬重。
二則敬重之餘,她很不理解清和晚睡的舉動。
不理解,更心疼,除了心疼,還有沒法子訴之於口的氣惱。
將她氣著了,清和話不多說,只拿波光瀲灩的眸子含笑瞧她。
燒刀子的灼熱感再次襲來,池蘅喉嚨吞嚥,對著這雙會說話的眼睛怎麼也說不出半句指責。
任勞任怨餵她喝藥,瓷碗裡藥汁見底,她摸出兩粒蜜餞餵到嘴邊。
一粒給清和,一粒獎賞給自己。
酸酸甜甜的滋味同時在口腔化開,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笑出聲。
很多時候柳琴柳瑟根本不懂她二人在笑什麼。
她們不懂,並不影響小將軍和沈姑娘都覺得好笑。
緣分的事,看對了眼,哪有什麼道理可講?
池蘅離開後,姜煋慢悠悠拐進竹屋,坐在床沿為其診脈。
好不容易穩定住的寒毒沒再誘發,她臉色稍霽:「阿蘅說得對,少思慮才能活得久。」
清和眸光幽深,看見她,自然而然記起幾日前的事。
那晚師伯所問,一句「放不下」,分明昭示早知阿池女扮男裝。
她沉吟開口,並不囉嗦:「敢問師伯,您與阿池,究竟是何關係?」
以她的心智敏銳,此時才問,可見連日來心緒起伏確實很大。
姜煋目色微凝:「別的我不便多言,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她。」
「不會傷害她?師伯敢對天發誓?」
「你這孩子,為了心上人,連師伯生死都不顧?」
清和揚眉不語。
「好一個冷情冷性的姑娘。」
姜煋沉默半晌,紅唇輕啟:「我發誓,不僅不會傷害阿蘅,還會用性命護著她。這樣,你滿意了?」
清和眸子微彎:「多謝師伯。」
冷情,又深情,明知栽進她的陷阱,姜神醫還不得不跳。
看了眼掌心斷裂的掌紋,姜煋心想:我為她而來,又怎會傷害那個孩子呢?
「大師伯!」
池蘅端著柳琴剛做好的點心,恰好逮到走出門的姜神醫,熱情招呼:「新鮮出爐的,大師伯嘗一個?」
她捏起一塊桂花糕餵到姜煋唇邊,被她燦爛的笑容感染,姜煋心生感悟:怪不得清和師侄一副護犢子的架勢。
天生赤子,純粹無瑕,明光照耀,怎會有人不喜?
「師伯,婉婉身子如何?」
「勞心費神,思慮成疾。」
「啊?」池蘅為之苦惱:「那該如何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