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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落地處偏僻,想進城首先要穿過一座匪山,匪山裡的匪徒不講理,見漂亮姑娘就搶,見有錢人就殺,無惡不作。
官府曾經管過幾次,皆無建樹,反助長匪山氣焰。
慢慢的,來此地就任的官兒不敢大言不慚說剿匪的話,苦了附近鄉民。
村長承蒙池蘅搭救僥倖活得一命,親眼見識過少年郎的武功,他相信有池蘅在,村裡年輕人能安然度過匪山。
一番話說完,池蘅笑道:「村長要我護衛一程?」
要個十四歲的少年當護衛,小村落成年的男性抹不開面,心裡彆扭,不敢當眾拆村長的臺。
村長在小村落德高望重,他說的話,沒有人不聽。
權衡一二,想著自己也要去城裡買話本,池蘅痛快應下:「好。有我在,必定帶哥哥們平安去,平安回。」
在場的男人因她一聲清脆的「哥哥」,面上都有了笑模樣。
事已至此,村長信任池小公子,他們也願意信任池蘅。
一番道謝自無需提。
臨出門,清和為她的小將軍整斂衣領,切切囑咐幾句,池蘅道她多慮:「一群烏合之眾,不值得放在眼裡。」
她談起【匪山】,心存輕視之意,清和笑意收斂:「不可大意。」
「曉得了。」
村裡的年輕人往城裡是去以物易物,坐在牛車上,池蘅想著清和的囑咐,刀不離手。
刀雖未出鞘,單看刀鞘也知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於習武之人而言,他們的刀無異於鄉下人犁地的牛,是賴以存活的寶貝。明白這一點,年輕男人們只艷羨瞧著,並不冒犯。
他們趕早出門,此時太陽不算太大,距離匪山越來越近,駕車的牛四福速度明顯慢下來。
池蘅輕噫一聲:「怎麼慢下來了,牛大哥,快點,一會太陽就大了。」
她根本沒把匪山放在眼裡,男人們沒見過她的本事,基於對村長無條件的信任,交換過眼神,牛四福硬著頭皮催動牛車。
一車的東西,關乎村民幾個月的嚼用,沒人不緊張。
行至匪山山腳,一行穿著短衫手持大刀的漢子從路邊草叢竄出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
鏘!
唐刀出鞘。
不容他多說一字,牛車上的『少年郎』一躍而起,雙腳落地,刀尖冷寒:「不想死,滾!」
小村落的男人們不約而同吞嚥口水,心想:平日怎麼就看不出來,池小兄弟這麼猛的嗎?
「大當家,這小子搶咱們話!」
「哪來的兔爺,宰了他!」
……
兩刻鐘後。
牛車大搖大擺出了匪山地界。
小村落的男人們各個眼睛有光,活生生的武林高手坐在他們身邊,怪不得村長說若想安然無恙,池小兄弟一個人、一把刀就夠了。
順利通行,池蘅坐在牛車冥思苦想:匪山烏合之眾不過百八十人,遠沒傳聞裡強悍,何以這樣的烏合之眾官府都拿不下來,反讓賊子逞兇?
一想到方才他們大當家哭著求著要自己留下來當『太上皇』的情景,池蘅神色凝重。
在盛京,甚而在鸞城沒有過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和姐姐去過很多地方,繁華的,偏僻的,但這種政治腐朽的直覺,是來到這裡後。
村民封閉,官府不作為,任由豎子佔山為王,目無王法。
這會她急著進城,身上擔著小村落幾位大哥的身家性命,刀上不宜染血。
等有機會,她定要蕩平匪山!
殺意在心頭冒起,很快被壓下。
她以為的盛世太平在今日被撕開一道口,浮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