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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親祖母,眼裡只有孫兒,沒有孫女。沈清和沉默地立在沈延恩幾步之外。
父女相見,中間隔了多年陌生。
看清她鮮活熟悉的眉眼,沈延恩心中動容,步子邁開,罕見的情緒外露,換來女兒安靜地倒退半步。
這退開的半步,恰如多年隔開骨肉親情的天塹。
謝折枝在旁看得清清楚楚:沈清和不動聲色的矜持冷漠,沈延恩情難自抑的拳拳父愛,兩相對比,甚是諷刺。
她心底笑彎了腰,末了妒忌又起。謝折眉死了,還留一女兒膈應她,瞧瞧,這對父女多有意思?
「見過爹爹、祖母、姨母。」
「什麼姨母?那女人死多少年了,沒個規矩,你該稱呼嫡母!」
沈老夫人疼過孫兒,驟然發難:「待嫁之齡跟人私奔,你還有臉回來?」
「娘!」
看清他眼底寒色,沈老夫人終於記起兒子骨子裡的冷性,她的兒子,為了謝折眉都敢和她翻臉,現如今又護著這不知廉恥的女兒。
老夫人氣得兩眼一翻,被沈清宴及時扶穩:「祖母,孫兒新學了套拳法,耍給祖母看?」
老夫人最喜歡這個寶貝孫子,最最喜歡他舞刀弄槍,將門子合該有將門風範,整日讀死書有甚出息?
一高興,忘了當下糟心事,被沈清宴攙扶出門去看耍拳。
謝折枝道兒子壞事,不過他偏幫沈清和也不是一回兩回,因此沈延恩待這兒子還有幾分疼愛。
她此時不宜煽風點火,乾脆作壁上觀。
清和低笑:「女兒此舉,為沈家丟人了。」
嘴裡說著「丟人」,面上哪有半分屈服?
她身姿筆直,頓覺當下情景半點意思都沒有,直截了當的從袖口摸出古卷。
「爹爹請看。」
沈延恩存疑接過,待看清關乎寒毒的來歷,以身背對謝折枝。
一目十行往下看,待看到後面【陰陽溯回之法】,臉色猛然變得鐵青!
他快速將古卷還回去:「是誰!」
清和收好古卷,輕笑:「除了阿池,還有誰心甘情願為我至此?」
這話猶如一巴掌狠狠扇在沈延恩臉上。
他心口酸澀,旋即被怒火環繞,既恨臭小子佔他家婉婉便宜,也不得不承認此子有擔當有膽魄。
一時心緒複雜。
兩人私奔在前,赤身相對在後,看著女兒平靜溫和的眉眼,沈大將軍吐出一口鬱氣:「為父自會為你做主。」
「多謝爹爹。」她直起身,估摸著隔壁即將傳來的動靜,道:「不若現在罷。」
話說出口,沈延恩目不轉睛盯著她。
清和坦坦蕩蕩迎上他滿是審視的眸光。
……
邁進將軍府大門,池艾緊張囑咐:「見了爹爹,你莫急著說話,跟在我後面就行。」
池蘅不敢不應,忐忑地點點頭。
和清和回家率先迎接她的是老夫人冷嘲熱諷不一樣,池小將軍回到家,迎接她的是池大將軍穿舊了的破鞋底。
『暗器』襲來,池艾擋在幼弟身前,為她擋下大將軍怒火。
「池蘅!」
池大將軍一聲吼,是開揍的前兆。
「有本事一走半年,這會慫什麼,躲在你二哥身後就是你出門在外學來的本事?滾過來!」
「爹!」池艾和池英同時斂袍跪地,異口同聲:「爹,阿蘅年幼……」
「年幼?」池衍心頭火盛:「再這麼無法無天,能年幼到幾時?誰像老子一樣慣著她?管家,請家法!」
池夫人也怪女兒一走半年不見人,夫妻倆在她回來前商量好要給她一個教訓,是故管家去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