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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不是別人,卻是他的父親。
「我沒有怪過你。」他道。
岑櫻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她沒有再問。委委屈屈地走上前來,偎進他懷裡,一句話也不言。
嬴衍知道她被叱雲月那些話傷著了,一時惻隱,也便沒有推開她。
兩人就這麼擁抱著,她嗅著他衣襟上好聞的龍涎香的氣息平復了一會兒,半晌,悶悶地問:「你今天怎麼過來啦。」
嬴衍回過神,淡淡聲應她:「是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過來了。」
她便「啊」了一聲,微微掙開些許:「你不是因為我才來的麼?」
她這一聲理直氣壯的,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嬴衍耳根莫名一燙,一時竟有些不敢看她滿含期待的眼,他若無其事地撇過臉,淡淡地「嗯」了一聲。
「真的啊。」
她便欣喜地笑了,原先的煩悶與傷心也都煙消雲散,重新抱住他軟軟地撒嬌:「夫君,我好想你啊……」
少女的身子馨香柔軟,像頭初生的小羊羔撲進他懷,小臉枕在他胸膛上,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溫香軟玉在懷,他心底也不自禁柔和了一些,正猶豫著想要回抱住她,岑櫻又已抬起了臉兒:「但是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件事啊……」
「我好想阿爹,你能幫我把阿爹救出來嗎?」
嬴衍伸出去的那隻手一時微滯。
原來說想他,只不過是為了讓他救岑治出來罷了。
心底那些悸動又頃刻消失,他放開她,平靜的語調中強抑火氣:「你不是已經自己去求了聖人麼?」還來找他作甚?
「可是……」
岑櫻不好意思說是阿爹的話讓她感覺到聖人十分危險,他是聖人之子,疏不間親,只道:「反正你要幫我,我真的好擔心他……」
「你若真想你爹多活幾年,便別去聖人面前提他。」他冷嘲開口,又問,「還有,是誰教得你那法子?」
「是二哥呀。」
岑櫻聽出了這話裡的不悅。她不明所以,如實地答。
「你管薛鳴叫二哥?」嬴衍語聲微冷,神色也沉了下來。
「是啊。」岑櫻不覺有他,「他管我叫妹妹,又對我挺好的,我總不能直呼其名吧?阿爹說過那是不禮貌的。」
挺好的。
嬴衍臉色愈青,心中偏似堵了團棉花,窒悶得厲害。
他想薛家哪裡會有什麼好人,薛鳴對她好,分明就是知道她和他的事想利用她罷了,也只有岑櫻是個傻的,竟會輕信他。
「你、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叫了。」見他神色不虞,岑櫻忙改了口。
他回過神,臉色仍是陰沉得陰雲欲雨似的:「隨你。」
她愛管薛鳴叫什麼就叫什麼,關他什麼事。
這個人,好端端的,怎麼又生氣。
岑櫻心裡疑惑,又很快開解自己,他和薛家是仇敵嘛,這也難怪……
「那你幫不幫我救我阿爹呀……」她期期艾艾地說。想起自己推他下車在前,成為他仇人的繼女在後,越發地沒有底氣了。
「我有說過不救麼?」嬴衍面色如覆寒霜,然而終究是應下。
省得她再去求聖人……把自己求成他的庶母!他想。
他這好一陣歹一陣的脾氣岑櫻也捉摸不透了,她怕他反悔不救,低下頭、從腰間的繡囊裡取出一條帕子來,雙眸彎彎如月:「夫君,這個給你。」
「這是我給你繡的新帕子,夫君你看,我繡的好嗎?」
嬴衍接過,很快皺起了眉頭:「你這繡的是什麼?」
那帕上繡著一隻青釉罐兒,裡面放著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