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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在村子的最東頭,夾在水廠和村子之間,老清潔工很快就走到了祠堂門口。
村子裡的祠堂一直都是開著大門的,裡面供奉著祖先,和每一家男丁。
別看他們村兒沒什麼大錢,又都是貧困人,但越是這樣的地方越要搞階級,搞男權化,這裡的男人全靠拳頭和身份講話,每家每戶,只有當家的男人才能把牌位供到祠堂裡,女人來上香的資格都沒有。
老清潔工進來的時候,祠堂裡一個人都沒,他邁著步伐緩緩地走進去,走過祠堂,走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小屋前。
祠堂後面有一個小雜貨屋,堆著各種東西,他曾經在這裡活過幾個月,苟延殘喘的活下來的。
他緩緩走進門,推開雜貨屋的門,正看見一個灰塵滿地、蜘蛛網遍結的小房間。
他隨意找了個角落,縮著腿,窩了進去。
像是十幾年前一樣,安安靜靜的窩著。
只不過,十幾年前的他,是無力的受害者,被別人主宰自己的人生,而十幾年後的他,卻是加害者,別人的鐮刀換到了他的手上,他坐在這裡,卻能掌控著別人的生死,何等快活!
清晨的雜貨間裡,老漢穿著一身髒兮兮的清潔工的衣服,露出一張猙獰的臉,坐在角落裡,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最開始,他只是那樣坐著,但坐了沒多久,他就開始笑,從最初的低笑,到最後的狂笑,他笑著倒在了地上,也笑出了眼淚,他笑夠了,就緩緩地爬了起來。
快活啊,快活。
他走出那個小雜貨間裡,走進了祠堂,在祠堂的牌位前站著,站了片刻後,他緩緩地蹲下身子,從背著的包裡取出來一桶汽油,澆上了祠堂,把祠堂裡的每一個牌位上都淋上了汽油,然後坐在了祠堂的蒲團上,點燃了打火機。
他在許久之前就已經死過一回了,那一次死掉的是他的靈魂,現在,他親手將他的□□送往地獄。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無法彌補的罪孽,也知道自己早該死去,他帶了這麼多條人命來彌補,已經足夠了。
下了黃泉地獄,他也能面對他的小媳婦了。
祠堂「嘩」的著起來的時候,警車也行駛到了村頭裡。
專案組的刑警帶著老狗衝下了車,他們從小丑的地下幼兒園裡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一路追查到了這裡,等他們到的時候,正看見遠處祠堂冒起了大火!
「滅火!」老狗吼起來,快步往前跑,卻在衝出去的瞬間,看見街角處,一個男人正一刀砍向一個老人家。
雙方都是一愣。
老狗第一反應就是開槍,他手裡的槍正打到那個男人的手臂上,那男人捂著胳膊,嘶吼著向後跑,藉助著村莊裡的地勢轉頭逃命。
他們沒有料到,警察會來的這麼快。
明明他們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單,完成了大家的心願之後,他們就會徹底忘記仇恨,開始新的生活,或者直接找個地方結束自己這骯髒又無趣的一生,但為什麼,警察會來?
警察也沒有料到,他們會這樣兇殘。
他們以為這群人是藏在角落裡的蛀蟲,卻沒想到,這群人其實是揮舞著鐮刀的索命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殺人!
雙方就在這種情況下,狹路相逢,悍然相對。
第40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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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病房裡, 陳釗墊著枕頭靠在病床上,手上拿著一個大蘋果「咔嚓咔嚓」的咬,眉頭緊緊蹙著, 一臉「老子為什麼不在現場」的遺憾。
「後來啊, 他們在村子裡抓到了很多人。」謝予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一隻手拿著水果刀, 將蘋果削皮,又切成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