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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長的身影站定,他俯身,低低道:「是薄先生。」
薄景年聽出了宋晚辭語氣中所含的疑惑,所以俯身應下。
宋晚辭微怔了下,思緒清晰了些。
是了,薄景年並沒有離開,如他低語過的那般,留在了這個寂靜的病房內。
眼前的男人眉眼清晰,不是從前的冷淡寡慾之色,瞧著也比從前溫和,只是眸色暗了些。
宋晚辭仔仔細細的確認過後,她抬微微抬起手,眼底的水意漸漸而起。
瓷白如玉的膚色,即使在昏暗下也是明顯的。
抬起手時,手臂從被面之下離開,本該是光潔的肌膚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顯眼而讓人莫名不悅。
薄景年視線看過去,掩住了心下有些偏執的情緒。
眼前瓷白的手微微晃了下,宋晚辭抬著眼睫注視他,未置一言。
眸底澄澈,漾著淺淺的水色。因為沒有掩藏情緒,所以抬起手腕的意思也更為明顯。
薄景年垂眸,抬起牽住了眼前的血色,傳入冰涼之意。
他注視向宋晚辭,眸底的顏色倒是讓人看不透了。
宋晚辭感受到了由手傳來的溫暖之意,她落下眼睫,然後輕輕問道:「薄先生不休息嗎?」
她問這話時目光並沒有看過去,側臉陷入枕間,露出的半張側臉溫靜而美好,眉眼勾勒出清淺的溫和。
薄景年聞言目光頓了下,並沒有很快給出回答。
宋晚辭等了幾秒,然後抬起眼睫,她輕聲道:「薄先生不回去的話,這裡只有一處地方可以休息了。」
熟悉的溫度讓她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是遵循著從前在溫園時的思考方式,所以,動了下,掙脫了薄景年的手。
她往旁側退了些許。
然後目光定定地落在薄景年眉眼上,並不出聲。
薄景年垂著的眸子暗了暗,隨後他低低地笑,聲音從喉間與胸膛處溢位,帶來不明顯的情緒。
「好。」
病床的並不小,但睡兩個人總歸是有些擠的。
宋晚辭原先是想保持著一些距離的,但她已經退到了床沿,肌膚下傳來明顯的硬物感,很不舒服。
她垂了下眼睫,吐息間是淡淡的檀香氣息,循著身體的本能與熟悉感,她往薄景年的方向移了些許。
只是她剛剛靠近些,腰肢被薄景年環住,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她被帶入滿是檀香氣息的懷抱中。
繁重而濃鬱的氣息。
鼻尖輕輕觸過男人的襯衣,最後落在喉結之處。
宋晚辭怔了下,在她還未做出身體反應時,手腕也被溫度輕輕觸碰上,沿著肌膚向下,手心交握。
宋晚辭的思緒有些混亂,她望著男人的薄頸,吐息間全是他的氣息。
在寂靜之中她聽見了規律的心跳聲。
從男人的胸膛之處傳出,明顯而清晰。
即使窗外的雨聲那樣重,也絲毫沒有掩蓋住,宋晚辭定定地感受了會。
心端的跳動好似也隨著薄景年的心跳變亂了。
她閉了閉眸子,莫名的心安感傳來,思緒裡已經沒有其他事情了,只剩下薄景年。
吐息漸漸平緩,宋晚辭落下眼睫,眉眼已經不是清冷之色。
墜入月意與風聲間的情緒。
也許這樣熟悉的依賴感,也許是習慣,宋晚辭也分不太清楚了,只是遵循著這莫名的情緒。
她不在往下深想,只是安靜著垂下眼睫,寒冷之意都被男人的體溫驅散,終是不再冰冷。
雨聲漸重,宋晚辭卻仿若聽不見一般,吐息間儘是檀香氣息,她閉上眼睛,最終緩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