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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習憂出生後有挺長一段時間,也是很招習、楊夫妻倆喜愛的。
但這個「挺長」,放諸習憂十七年的生涯裡,短得又過於離譜。
因為,在他還不到一歲的時候,楊兆媛懷孕了。
這對於習、蔡夫妻倆來說,有如天降恩賜,兩人欣喜若狂,開始了比上一次更精細周到的保胎之旅。
夫妻倆的精力不可避免被分散,習憂偶有會被忽略的時候,到點了喝不上奶便放聲哭。
他一哭,楊兆媛會嫌他吵,次數多了,慢慢地就壘砌了對他的厭惡感。
厭惡感增多,忽略便多。
結果就形成了惡性迴圈。
長此下去,習憂幼時至關重要的成長階段都被忽視得徹徹底底。
就比如,習憂的走路,不是被爸爸媽媽拉著小手教出來的。是他自己靠看、靠學,小手一路搭扶著家裡的器物傢俱摸索出來的。
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他邁著初學的蹣跚小步,找到了正在房間裡對著媽媽的大肚子溫聲說笑的爸爸,扶著門框站在門口,指著自己的小嘴巴,小小聲說「喝喝」。
後來他會說的第二句話依舊不是「爸爸媽媽」,而是「餓餓」。
等到楊兆媛二胎分娩後,習憂更是成了個小可憐兒。
習蔡林要上班,早先便知道習憂身世而不願從老家過來的爺爺奶奶,現在來了,幫忙照顧難產的兒媳和剛出生的親孫。
但到底習憂也不是塊背景板,是條會哭會笑會鬧的活生生的生命。
夫妻倆也不可能忽略到以為沒這個人了。
但因為無暇顧及,所以在習尚禹出生後兩個月,習憂就被放去了鄉下外婆家。
之後,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外婆家度過的,直到幼兒園入學。
即便如此,每逢放假過年過節的時候,習憂也會去外婆家住。一開始,要麼是被外公外婆接過去,要麼是被習蔡林送過去。到後來,習憂長大了些,就是他自己主動過去了。
而有楊兆媛和習蔡林的那個家,漸漸地,就成了他因為諸如上學等客觀原因需要而不得不暫時棲居的住所。
時間長了,「回家」於他而言,和住旅館無異。
「這孩子,沒養親,回個家,比旁人家小孩來做客還不如。」
這話是習尚禹聽他奶奶說起過的。
他講給了顧仇聽,說完後,他理所當然地承上了他先前說的一句話。
他說:「所以我哥和我爸媽不親,這不是很正常嗎?他的出生,對我爸媽來說,就是無可奈何下的一條退路。在我爸媽看來,把他生下來,養大了沒送人,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習尚禹講得上頭,沒注意到顧仇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
他還在說著:「從我記事開始,我哥就和這個家格格不入。我爸媽沒少說他,他大部分時候都不理會,像是完全不在乎。偶爾回應一下,就很帶刺。」
「我哥刺起人來輕飄飄的,我媽每次都會被他氣到,然後就怨我爸,怪我爸當年心軟,沒趁著我哥還小的時候,把人送走。」
「那會兒我哥剛上幼兒園,我爺奶老家那邊有戶人家的遠房親戚想要個男孩,奶奶就提議把我哥給出去。媽媽都準備送人了,後來外婆知道了,來家裡大鬧,說孩子要是送人她就去死,我爸是和事佬的性子,怕真出什麼事,難得在家硬氣了一次,就把我哥給留下了。」
……
習尚禹還沒說完,顧仇就斷了他的話:「等一下。」
習尚禹:「?」
顧仇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習尚禹說:「我爸媽說的啊。」
「是他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