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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憂「嗯」了聲。
顧仇問:「不會不自在?」
習憂反問他:「你會麼?」
顧仇停頓片刻,「嘖」了聲:「說不上來。」
習憂:「……」
顧仇說:「我要說我居然有點喜歡,你會覺得我變態麼?」
習憂木著一張臉:「你說呢?」
顧仇:「說話別繞。」
習憂想了想,回了句沒那麼繞的:「那我也變態。」
顧仇:「……」
然後就忍不住笑趴了。
習憂坦白是坦白了,卻也沒坦那麼白。
他沒告訴顧仇他給李培打的那個電話。
他是在和李培打完那個電話後,夜裡幾番輾轉還睡不著時,最終拿出手機設定了這麼一通後,心才安了些許。
除了手機定位外,他還把自己設定成了顧仇手機上滴滴出行的緊急聯絡人之一。
這個他和顧仇說了,緊接著顧仇就打著「公平」「有來有往」的旗號,在他的手機上一通操作猛如虎。
在外幾乎不打車的習憂看著他一臉沉浸的模樣,默默不說話。
一切好像就這樣回到了正軌。
上學、放學、吃藥、複查……
每天過得都和昨天一般無二,卻一點兒不覺得枯燥無趣。
顧仇習慣了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習憂。
從他出院起,他們每晚都睡一張床。有時候是顧仇陪著習憂住次臥,有時候是顧仇強行把習憂留在自己的臥榻之上。
總之用顧仇的話說,他在醫院裡立下的那個「分出一半床」的flag,將永遠屹立不倒。
然而兩個年輕男孩,正是氣盛之齡,每天這麼同床共枕的,總會有擦槍走火的時候。
當顧仇的手一改以往走勢,變了道時,習憂呼吸都沉下去緩下去了。
不過習憂已經習慣了把初體驗的權利留給顧仇。
所以不等顧仇有進一步動作,習憂很快一個翻身將兩人位置調轉。
停下時,習憂的手指已經停在了「進站口」。
都到這一步了,肯定是有所嘗試的。
只是……
顧大少爺從小嬌生慣養,一身細皮嫩肉,受不得一點痛。
習憂細長的手指只往裡走了一點點,顧仇就已經疼得張口罵娘了。
習憂止了動作。
但鑑於顧仇的前面還是站立狀態,習憂並沒有改變自己目前的姿勢。
他抬眸看了眼顧仇,和顧仇蒙著霧氣的桃花眼對上。
……然後低下頭去。
日子過得倒也沒有多昏聵,該好好學習的時候,兩人也沒渾水摸魚。
畢竟,想要打破三中高二文科排名風景線,任務還是挺艱巨的。顧仇又不是多拼命的人,他至多就是把該學習的時間利用到極致罷了。
而習憂作為這道風景線的標誌性「景點」,還得把這個第一釘穩了,不能輕易叫後來者居上。
兩人在這種對立又統一的關係中,愣是把生活過出了一種暗戳戳的、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情趣來。
可能是因為生命中有了太過重要的東西,人在置身於過於快樂的時光中時,某個瞬間,會毫無徵兆地突然低落下來,生出莫名的患得患失之感。
怕一切會消失,怕已有的會失去。
像是預支了將來某一瞬間追憶往昔時的傷懷情緒。
顧仇自詡不是個矯情的人,但這樣快活的日子過得多了,他偶爾不禁會想,哪怕就此讓他進入一個不會往前的時空迴圈裡,將當下的生活顛來倒去重複到死,他或許一點兒都不會猶豫。
然而,他現在只能故作姿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