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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閉著眼睛的青年忽然勾唇笑了下,像是發現新奇玩具的調皮小孩,在睜眼的瞬間,他出手如電,推開常華盛朝前方迎去,同時五指張開,在空氣中抓了一下。
煞氣糾纏著他的手指,不斷地勒緊他的手腕,凝結出的尖銳高高弓起,想要刺穿青年的血管。陸汀沒給它偷襲的機會,心思一變,周身的陰氣蒸騰而出,如滔滔江水奔向他的手部,將那一縷煞氣淹沒。
眼前一花,迷宮不見了,他們所站的位置是十六層。
常華盛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陸汀說:「去你辦公室。」
常華盛沒有多問,在前方帶路。陸汀臉上嚴肅的神情散了,小狗似的湊到林歸面前:「你生氣了嗎?」
林歸目不斜視,彷彿沒聽見青年的話,很快就只留下一道挺闊的背影。
陸汀追上去,拉住男人的襯衣後擺。
林歸腳下一頓,將衣擺抽回來,但緊跟著,那隻手便再一次牽住了他的衣服。
「呵。」
一聲輕笑讓在場的兩個活人齊齊打了個冷噤,意識到危險,陸汀第一時間回神要鬆手,可惜晚了。
藤蔓將他的兩隻手很有技巧的困在一起,手指保持著抓襯衣的姿勢,怎麼也掙動不開。
林歸垂下眼簾,掌心附上陸汀的脖子,迫使他揚起臉:「這麼喜歡,那就抓個夠吧。」
常華盛將整個過程看得一清二楚,站在角落裡像只安靜的鵪鶉。換做任何一人個人敢這樣對陸汀,他都會替他出頭,可是面對著這個人,他不敢。
男人從始至終沒有做出格的事,就是用那段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藤綁住陸汀,又像被氣急了施與一個小小的報復。
可同為獵食動物的直覺提醒著,不要招惹,不要靠近,正是因為這樣,他心裡連好奇都不敢有。
陸汀被林歸拉出電梯,迎面就是一股帶著腥味的涼風,風是從常華盛的辦公室刮過來的,越靠近,那氣味越濃。
常華盛雖然聞不到氣味,但他能感覺到寒意,和靈魂深處的被危險激出的顫慄。
本該鎖緊的辦公室大門敞開著,依稀可以聽見一名女人正在唱歌。悠揚婉轉的歌聲在寂靜的辦公室裡,顯得蕭條詭異。
陸汀動了動手腕,抬眼看向林歸:「能不能事兒結束後再綁?」
林歸斂眸看他:「能保證安全?」
「能。」陸汀用力點頭,他心裡其實有點委屈,拉襯衣純屬想撒嬌,如果男人吃這一套,他以後可以長期用,結果胎死腹中不說,自己還被壓製得死死的。
林歸鷹隼般的目光攫住青年的雙眸,探究片刻,纏住青年手腕的藤蔓落到了地上。
那一瞬間,陸汀身上蘊藏的陰氣爆發開,驚擾了辦公室裡期期艾艾的女人。
女人側坐在窗臺上,巨大窗戶將她的身材襯得異常嬌小。對著辦公室大門的半張臉極其妖冶,像畫師精心的描線,從額頭到下頜,線條精美流暢。
她姿態端莊,優雅,聽見有人進來也紋絲未動,嘴裡的歌聲卻變了調子,平緩調子起伏一下子尖銳起來,聲音利得如同指甲刮過黑板。
常華盛卻愣住了,這是他的前女友!
怎麼可能,怎麼會呢,她不是應該好好的待在國外?!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
陸汀看出點什麼:「你認識她?」
詭譎的調子持續不斷的,比之前那曲更加高昂,已經到了尖銳到令人頭疼的地步。陸汀周身的陰氣運轉,朝女人撲了過去。
女人閃躲的過程中,露出了另外半張臉,潰爛的皮肉掛在白骨上,嘴角被暴力撕扯過似的,猙獰的傷口露出牙齦和牙齒。
她歪了下頭,空洞的眼神染上陰:「被看到了……」說完輕輕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