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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紅了眼睛,卻沒有哭。在此刻,僅僅眼淚是無法詮釋容華那複雜心緒的。
那是絕處逢生的激動,柳暗花明的驚喜,苦盡甘來的歡欣。
容華只覺得,讓他能再見辛沐,怎麼感謝上蒼都不為過。
「殿下!」二郎大喊了一聲,見容華站在雨裡,急得一下臉都皺起了來,他慌慌張張地跳下馬車,朝著容華飛快地跑了過來,一下撲到了容華的懷裡,容華狠狠抱住他,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
二郎道:「快別站在這裡,你還沒有完全好呢。」
容華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急忙給二郎遮雨,而後朝著馬車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爹在呢,你先去屋簷下躲著。」
容華點點頭,將二郎給抱起來到了屋簷下躲雨,而後他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馬車漸漸向他駛來。
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辛沐從馬車上下來,容華便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他看著自己的夢中情人,於是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了起來。
「你、你沒有走?」容華僵硬地問。
辛沐搖搖頭,可容華並沒有理解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卻恍惚覺得辛沐好像在對他笑。
容華這下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
辛沐也沒有解釋,很快拿出鑰匙將門開啟,而後牽起二郎的手往院中走,容華僵在原地,不知道應不應該是跟上。
走了幾步,辛沐回過了頭,他看著容華,輕聲道:「愣著做什麼?進來。」
容華又清楚地看到了辛沐的笑,他真的覺得是自己在做夢。但這個夢這樣美妙,容華寧願不要醒來,他很快走上去,跟著辛沐的腳步。
辛沐將容華帶到了客房,而後又找了乾淨的棉布遞給容華,容華看辛沐看得入了神,被二郎用手肘撞了下,才知道接過棉布。
辛沐轉身忙活了一陣,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容華繼續盯著辛沐,拿棉布胡亂給二郎擦臉,因為一門心思都在想要給辛沐說什麼,手裡的動作也亂七八糟,二郎委屈地覺得,自己的五官都快要給他擦得移了位。小傢伙很想要抱怨,但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刻對容華來說十分重要,因此憋著一口氣,鼓著臉沒有吭聲。
容華總算是將二郎的臉給欺負夠,這才用棉布繼續給自己擦臉,可還沒等他想好應該說什麼時,辛沐便開口了。
「我和二郎要去臨洲,北林先生召開了棋友會,新出了棋局,我想去試試。」辛沐說話時語調依然很平,聽不出什麼情緒,「最多一月,我們便回來。」
容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轉頭看了看二郎,二郎趕緊沖他點頭。
容華再次轉動他僵硬的脖子,回過頭來的時候,辛沐已經轉身面向了他,而後,辛沐遞了個東西過來,容華趕緊伸手去接。
「好好看著家,別弄丟了我的棋譜。」
容華的腦子依然沒能轉過彎來,他茫然地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手心裡的東西。
一串鑰匙,辛沐家的鑰匙。
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這還要寶貴和沉重的東西,容華的手幾乎接不住,他小心翼翼地用兩隻手捧著那串鑰匙,滿臉都是虔誠。
辛沐看著容華那樣子,突然倒覺得輕鬆了許多,他輕輕笑了笑,說:「不必這樣緊張,別弄丟了就是,我只有這樣一串鑰匙。」
滿城的花開了也不及這個笑容好看,容華立馬將頭點得如搗蒜一般,辛沐又笑了笑,不再看他,而是對二郎說:「走了,必須要加快速度趕路,否則趕不上。」
「得令!」二郎聽話地跳下床,隨著辛沐快步走。
容華慌忙將鑰匙往衣袖裡一揣,尾隨在辛沐之後,到了門邊,辛沐便站住腳步,回頭對他說:「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要出來再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