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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奪了船,命會駕船的官兵和投降的船工一起配合,轉瞬幾艘大船也加入了圍剿呂銳駕走那條船的隊伍。
呂銳哪怕有三頭六臂,人手也有限,如何和這許多人抗衡?
因被柳茂拖延了片刻速度,呂銳奪船出逃的計劃便轉瞬成空,有官府的船隻逼停,有綠營軍登船,船上不少巖親王府的人也被活捉。
這一仗因雙方實力懸殊,雖有傷亡,卻算不上慘烈。
唯有呂銳乃是司徒巖的死士,悍勇無匹,眼見插翅難飛,竟也還做困獸之鬥。提了司徒巖那幼子,飛身躍下船旁的舢板奪路而逃。
因他武藝高強,朝廷軍人多勢眾想捉活的,一開始竟奈何他不得。柳茂命人堵了呂銳的去路,自己躍上舢板和呂銳相鬥。
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在海上飛躍騰挪,看得錢益年和林如海兩個文官眼花繚亂。
柳茂乃是松江府校尉,不但水性極佳,在船上也如履平地。呂銳卻是北方人,以前時常跟隨在司徒巖身邊,擅長馬戰,在船上覺舢板搖晃,下盤不穩,到底略遜柳茂一籌。
柳茂一劍反挑呂銳手筋,呂銳側身閃避,柳茂趁機去奪司徒巖那幼子。呂銳飛撲過來,卻因舢板一晃,只差毫釐,司徒巖那幼子已經被柳茂提在手中,哇哇大哭。
這呂銳也是個性烈之人,見幼主被奪,仰天嘶吼一聲,那聲音猶如絕望的猛獸,嚇得司徒巖那幼子哭得越發大聲了。只聽呂銳仰天長嘯道愧對主公,恩情來世再報云云,竟是橫劍自刎了。
鮮血從呂銳的頸動脈中噴灑出來,落在波光粼粼的海上,綻放出帶著腥味的艷麗。
柳茂嘆息一聲,帶著司徒巖那幼子回了碼頭。
這次活捉了許多重要證人,錢益年不敢大意,將人犯等押在隊伍中間,下令啟程回蘇州。便是回程途中,錢益年尚覺心有餘悸。巡撫雖有軍隊指揮權,但太平年間用不著,這還是錢益年頭一回真正帶兵。
錢益年道:「這回多虧林大人報信,林大人放心,關於此次的事,本官定然如實上報,不讓任何人被貪了功績。」這話固然是對林如海說的,也是對手底下綠營軍的承諾。太平日子裡,在軍中上升不易。若是沒有打仗機會,軍中少量晉升名額幾乎全都落到勛貴之後頭上,貧民出身幾乎直到退伍都只是兵卒;就是上了戰場,貧民將士被冒領軍功的事尚且屢見不鮮。
錢益年本性正直,有他這話,手下將士越發士氣高漲,無分毫懈怠。
林如海深知錢益年的人品,這等要事才敢找錢益年合作。倒不怕錢益年貪功,就擔心節外生枝,於是林如海道:「錢大人高風亮節,下官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唯一一樣,在將這些人證移交給三司之前,切莫出了紕漏。」
錢益年慎重點頭。
現在不管甄家還是王家恐怕都自顧不暇,兩江總督雖然位高權重,也犯不著這個時候替兩家出頭,所以劫獄幾乎是不必擔心的。錢、林二人不約而同的擔心這些重要人犯別被人滅了口。
除了日常看守不能大意外,吃食飲水也要格外小心。
兩人商議停當,林如海見此間事了,和錢益年作別,趕回揚州。且不言現在已經證實司徒巖謀逆,只怕緊接著朝廷就要派人下江南,鹽政衙門也有許多事要辦;單說賈敏病著,黛玉年幼,林如海也擔心妻女。恨不能腋下生翅,飛回揚州。
而王家船隊竟是攜帶逆賊出逃,在松江府碼頭被巡撫大人帶兵攔截的訊息也很快傳了出去。
甄應嘉得了訊息,只覺萬念俱灰。自己是逃不了了,誰知送出去幾個不起眼的庶子也被拿了回來,這是天要亡甄家啊!怔愣片刻,甄應嘉又不禁想錢益年和林如海怎麼會反應如此迅速?是誰走漏了風聲。
至於王家,留在江南的話事人王子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