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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並不著急,為了和這塊勞什子通靈寶玉做切割,今日也必須揭穿一僧一道的真面目。所以賈赦不介意再等等,等到『午時走水』這個預言徹底破裂。
榮國府因為一塊通靈寶玉縛手縛腳。即便賈代善是當今皇帝的髮小兼心腹,即便賈代善非常懂事的讓小嫡孫抓周抓了胭脂水粉,又放任賈母將寶玉養成了廢物,也只在致和帝活著的時候保險。
只要賈寶玉活著,誰知道下一任君主會怎麼看賈家這個銜玉而誕的鳳凰蛋,這個皇家都沒有的祥瑞之子。
靈堂內的兩方人劍拔弩張。瞧熱鬧的人說不清此刻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既有些害怕得罪神仙牽連自己又捨不得走。
這是凡人賈赦和半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的對決啊,不管誰勝誰敗都是一場不容錯過的熱鬧。
賈母被這緊張的氛圍憋得有些受不了了,對賈赦道:「赦兒,兩位神仙聲名赫赫,這等聲望總不是白得來的。你別將人衝撞了。」即便賈母心中對賈赦積蓄了越發多的不滿,當著許多人的面兒,語氣也不頤指氣使了,也不直呼大名了。
賈赦這回都沒瞧賈母,他全神貫注的盯著一僧一道的動靜,口中道:「來人,扶太太下去,省得等會兒動起手來傷了太太。我決不允許這等江湖騙子在父親靈堂行騙,否則我枉為人子!」
賈母在這當口出來裹亂,還偏要裝作慈母樣兒,賈赦不介意表演一回孝子。這話說得多大義凜然,這是維護國公爺的喪事呢,國公夫人你確定要插手麼?
榮國府內賈母是塔尖上的人,在外賈母還是知禮的,知道這個社會的倫常終究是夫死從子,見賈赦不聽勸,只得任由丫鬟扶了自己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場的所有人都越發緊張。尤其一僧一道,不但背上出了冷汗,手腳都開始變得粘膩。他們故作邋遢,臉上本來就不乾不淨的,倒是看不大出來,其實額角也沁出了密密的細汗。
一僧一道的這些微妙變化沒有逃過賈赦的眼睛,見他們如此緊張,賈赦反而放心了一些,越發確定這一僧一道是故弄玄虛的凡夫俗子。
唯有榮國府那些圍著靈堂的家丁心中有數,除了能瞧出一身肅殺之氣,倒瞧不出他們對衝撞神佛有任何畏懼。
這些退伍兵士之中當然也有敬畏鬼神的,但是捉了吳新登之後,他們都知道所謂上天顯靈不過是人為裝神弄鬼,便不膽怯了。拿出戰場對敵的專注度,全神貫注的瞧著一僧一道的動靜。
所有人都很安靜,卻讓人莫名覺得彷彿聽見金戈鐵馬。
終於過了午時,傳說中的走水並未到來。
賈赦冷冷的盯著一僧一道:「未時已到,爾等說的上蒼示警在哪裡?」
其實癩頭和尚敲了木魚之後等了半刻鐘,一僧一道就知道今日之事出了岔子。但是二人自忖沒有把握從如此包圍之中全身而退,所以期待一個奇蹟發生。
這是他們和王氏的第二次合作,王氏做了多年的當家奶奶,手上能安排的人當不止一個,即便之前那個內應出了意外,王氏聽見暗號響了之後靈堂沒有動靜,也該另有安排。自己再等等,說不定就有人放火了呢?
可惜等到午時結束,別說靈堂,整個榮國府都沒一處走水的。
一僧一道面面相覷,跛足道人訕訕道:「府上兩代國公,立功無數,讓無數百姓免於戰亂之苦,功德無量。我們看到那災星已經湮滅在府上的功德光之中了。」
如果沒有之前一僧一道的言之鑿鑿,這說法也算能夠自圓其說。本來古人信奉的就是多積功德可以避免災禍。可是之前那一僧一道說榮國府有災殃的事說得太篤定了,現在這樣找補,難以讓人信服。
「什麼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不過如此。」
「還以為當真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