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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沒理會賈璉,對賈政道:「賈存周,從昨日到現在,你一直躲在太太和二奶奶身後,對於這兩日發生的事,你就沒有話說麼?」
賈政慣會躲在女子身後拿好處,卻養成了一副毫無擔當的性子。以前賈母和王氏強勢,賈政樂得享受,現在賈赦彷彿一夜之間變成修羅,賈政早就嚇破了膽,瑟縮道:「我……我一切聽母親的。」不敢出來擔事兒,還不會表孝心麼?
果然賈母聽了這話,愁容滿面的臉上閃過一絲快慰,心道:賈恩侯是指望不上了,還好政兒是個孝順的。
賈赦可沒心思在這裡看他們母慈子孝,公事公辦的道:「我今日來,是替父親問一句話,你可知錯?」
賈政愣住了,昨日到今日發生的事他都知道,這個紈絝無正行,他向來看不起的大哥性情大變,將榮國府鬧得天翻地覆,賈政確有幾分恐懼。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招惹這個大哥,但是自問沒什麼錯處:「我實在不知道何錯之有,大哥要給我安莫須有之罪麼?」
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賈赦一拳砸在賈政的臉上:「父親去了,乃是因為你媳婦指使下人造謠生事,怒急攻心摔了跤,又添病又添傷才去了。你做兒子的道現在還沒處置那兩個奴才,簡直枉為人子!這一拳不是做哥哥的打你,是替父親打的。」
見賈赦動手打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賈母又驚呼起來,聽完賈赦這一席話,賈母又愣住了,氣得渾身發抖。
賈政只覺被打得天旋地轉,顴骨一下腫得老高,嘶的一聲,他幾時挨過這樣的打,只覺痛入骨髓。但是現在的表情卻不如先前理直氣壯了。
賈赦可不管那麼多,又將一本奏摺摔賈政臉上,對盛澤道:「盛先生來說吧!」
盛澤向賈母行了個禮:「國公爺遺言,若是二爺主動認錯,便囑咐世子將此臨終遺本蓋章遞到御前,若是二爺不認錯便當國公爺不曾留下此遺折。」
賈母知道盛澤是賈代善的親信,以前賈代善在梨香院養病的時候,鮮少在正院走動,那時候盛澤的話甚至可以代表國公爺的意思。因此賈母相信盛澤這話為真,顧不得心疼賈政,忙將賈代善臨終遺本搶來看。
原來賈代善到底放不下兒子,雖堅持讓長子襲爵,也寫了遺本給賈政求官職。只是這遺折還沒來得及蓋上國公爺印鑑。
第11章
賈政被打得七葷八素的,他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就是有下人嚼舌間接氣死了賈代善,那下人也不是他指使的。他沒及時責罰人,那是因為他不通庶務,一直不管內宅的事,這一切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面對賈赦氣勢洶洶的質問,賈政偏偏辯駁不出口了。孝道大過天,事關父親之死賈政都能不聞不問,若是再狡辯,那還是人嗎?人家賈政不但懂,還懂得很,這時候一定要閉嘴。反正有母親為自己做主呢。
果然賈母即便心知賈代善的臨終遺言多半是真的,這個時候也只能梗著脖子不認,勃然大怒道:「賈恩侯,老爺剛走,你就在這裡妖言惑眾,擅改老爺遺言,老爺臨終就沒交代你要兄友弟恭嗎?!」
現在賈赦的爵位還沒下來,一丁點不好的名聲被御史參一本,都有可能影響最終襲爵的品級。這也是為什麼賈母總能夠拿捏原身。
不過賈赦不以為然,賈母和原身這邏輯就是笑話,又不是靠自己本事掙來的爵位,既然是看祖上功績給的,那聖意是什麼就是什麼,豈是幾句婦人言論可以左右的。
賈赦乾脆利落的又給了賈政一拳,將另外一邊顴骨也打對稱了:「方才那一拳是替父親打你不孝,這一圈是長兄打你不恭。你目無父兄,父親受累病逝你不查;且不敬兄長,竊居正室。賈存周,我榮國府怎麼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弟!」
兄友弟恭是吧?賈政住著榮禧堂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