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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澄月對繪畫鑒寶並不精通,所以並不接二人的話,凝視著這女鬼的模樣,她語氣淡淡道:「看著這女鬼周身的戾氣已經幾乎化為實形,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這女鬼至少二百年了。」
水谷鳴一抽了口氣,垂著頭躲閃著深谷澄月的眸光,他亦不敢去看『熒花』的神情。
「我看過了,這幅畫被人修改過。」『熒花』打量著已經變成空白捲軸的畫卷,「你在古畫上做了修改?」
水谷鳴一嘆息了一口氣,終是無奈開口,他指著畫捲上一團汙漬道:「這個作者是傳說中的天才少年,他有諸多畫作傳世,這一副雖然畫風相似,但是畢竟沾染上了汙漬。我們主流畫界也好、民俗研究也好,哪怕文物學者,都認為這一副畫,並非那個少年親作。我覺得可惜,所以,我就稍作了修改。」
『熒花』看向了水谷鳴一,「兩百年的古畫,傳世的佳作,你讓學生與你一起防畫臨摹,目的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深谷澄月蹙眉,那位傳說中的少年,以手繪的浮世繪傳世。的確有一二的名聲,他的畫作也是近些年來深受收藏家的追捧,向來號稱有市無價,在拍賣會上,也不是沒有拍出過高價。
水谷鳴一手頭有這一副畫作,又有大量臨摹而成的防畫,再加上放出被怪盜基德盯上的傳言……至此,水谷鳴一的目的已經顯露無疑。
「嗨……」深谷澄月稍稍嘆息了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寧願沒有接到這個案子。」
水谷鳴一不解,望向了深谷澄月,「深谷小姐,你什麼意思?」
水谷鳴一的話音方落,一直在深谷澄月長劍定身咒下的畫女,竟然企圖衝撞著禁制,周身的怨氣化為實形,凝成了道道尖刺奔著水谷刺去。
「這是什麼東西……」水谷鳴一驚叫出聲音,他猛地看到了畫室中央那個紅衣女子,竟然放出了尖刺要殺了自己,「深谷小姐救我。」
深谷澄月也沒有想到,這個畫女竟然可以突破自己設下的禁制,她緊忙掐訣,燃起一團靈火燒化了怨氣凝成的尖刺,召回了長劍將靈火逼近了畫女,青白色的火光一靠近畫女,畫女登時發出了一聲慘叫,身上也騰起了一道白煙。
畫女本體是水墨染料,最怕火烤,即使是靈士燃起的無炎之火,她也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畫女,你竟想殺人?」
畫女見再次被困住,怨毒地看了一眼水谷鳴一,隨後慘笑著道:「這個人不配,他什麼都不懂……」她說著,撩起了自己的長髮,露出了方才被遮住的半張臉。
眼前的畫面太過觸目驚心,『熒花』心裡素質極強,仍然能夠保持冷靜,但水谷鳴一卻是震驚不已地跌倒在了地上。
女子的確極美,堪稱仙人也不為過。只是那只是右半邊臉,她的左半邊臉和脖子,卻有著四個一百円硬幣大小的紅印,那印子殷紅如血,映在女子的臉上,看上去很是可怖。
「這是他留給我最後的東西……」畫女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憧憬,她薄唇輕啟,緩緩講述了屬於她和他的故事。
偏遠的山中有個自幼喜歡繪畫的少年,少年的畫技很好,他擅長工筆畫,繪得花鳥魚蟲活靈活現,只是少年身體從來不好,他走不出那座並不高的山,他沒有正常人的生活,只有水墨畫筆宣紙為伴。
少年偶然興起開始繪製美人圖,他想像中的少女,春雨如絲花瓣伴著雨落,撐傘少女回眸的一笑,他把他能夠想像得到這世間的最美好,都給了畫中人。他為了這幅畫嘔心瀝血,幾乎耗盡了心血。
在完成最後一筆後,他嗆出的鮮血,浸透了畫紙,一滴兩滴畫中少女的臉上也染上了少年的血。
少年沒能給這副畫取了名字……少年的畫太有靈氣,又沾染上了少年的血,他生前繪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