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4 頁)
合同的資金流向,文卿大致可以猜到,而且也知道嚴律師的海外帳號。但是一來她從沒要求接觸這些帳號,二來也沒有做過與之關聯的工作,所以樂得一問三不知,有證據有痕跡的,我照實說,沒有的,你編了我也不承認。
她深知,洗錢罪的定義是以當事人是否明智資金來源系犯罪所得來界定,所以,她一口咬定,經手的錢都是嚴律師以律所名義獲得的,並且有相關的資料作為輔證。
每個律師都有自己的客戶,每個人都對自己客戶保密,她只是經手。有合同,有審批流程,作為其中一環,她把自己嚴格定義為流程中的一環。從第一天開始,她就為此做準備,所以當她面對訊問百,害怕卻並不驚慌,只是擺出一副老實受氣的樣子,今天落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覺得該流就流出來了。
那兩人嘀咕了一陣,收拾東西離開。
第二天,有人通知她,可以回家了。
從車裡看不到外面,顛簸了一陣才有走上平路的感覺。站在自家的小區門口,文卿伸手一摸,頭髮都到肩膀下面了,抬頭看看樓上,竟有些不敢上去。
身後車子離開,文卿還在門口猶豫。單元門被霍地撞開,白咧咧的日頭下突然撞出個大男人,瞪著眼睛看她,對多日未見生人的她是個不小的刺激。眨了眨眼,才認出是伍兵,不知道還是不是她的伍兵?
&ldo;我,我回來了。&rdo;文卿有些不會說話了,好像從黑暗裡剛剛出來,見到陽光有些不適應,&ldo;只是問話,不是‐‐&rdo;
伍兵從沒有這麼激動過,上來把她抱得死死的,幾乎要窒息。
其實,死在他懷裡是最幸福的。這就是當初為什麼沒有割開手腕上那個日益突出的靜脈的原因‐‐死也要死得其所。
&ldo;回來就好。&rdo;伍兵鬆開她,抹了把臉,拎起東西,牽著她的手上樓。
男人是沉默的,文卿一向知道伍兵的少言寡語,但是,從來沒像現在這般感激涕零,短短的半個月,她自己都無法解釋。
開啟龍頭,自家的熱水衝下來,胸口的血痂早就變成紅的疤痕,兩個星期,人的肉體可以發生這麼多改變。而人生的改變似乎比兩個星期還要短,一瞬間,就轉了一百八十度,再一眨眼又回來了。
文卿甚至沒有哭的慾望,摩挲著自己的傷口,好像檢視自己的弱點和缺陷,雖然不喜,卻也無奈。走出衛生間,伍兵已經做好飯,熱氣騰騰的白米飯,泛著油花的紅燒雞塊,青翠喜人的西芹百合,還有她百吃不厭的西紅柿炒雞蛋。旁邊是熟悉的豆漿機,裡面一定是放了各類豆子和米的糊糊。
這就是家,無論第一眼你看到什麼,都不會覺得陌生,甚至沒看到就能猜到‐‐比如,伍兵下面要說的話:
&ldo;吃飯吧,快涼了。&rdo;
文卿嘴角微動,聽著伍兵說出來,好像他剛剛從自己心裡走出來,掏出這句話,簡單卻有效,很容易讓心變得踏實。
吃飯,收拾衛生,一切安置妥當,伍兵看著她,有些擔心,&ldo;你自己不說話?&rdo;
&ldo;唔?沒說嗎?&rdo;文卿抬頭看他,&ldo;哦,習慣了。&rdo;她撇撇嘴。她已經養成不隨便說話的習慣,甚至連做夢都要控制著。
伍兵嘆口氣,擁著她回到臥室,坐在床邊說:&ldo;俞露被抓了,她的影片資料被宋沙帶走,但是她留著陳局和其他的一些領導在她那裡的書面東西,這是宋沙沒有想到。以此為證,她檢舉的內容裡包括了陳局,並指認嚴律師是陳局的對外聯絡人。嚴律師的妻子、孩子是加拿大籍,他兩個月前去加拿大探親。最近反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