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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連轉瞬即逝的善意都在為自己擔憂。
百年守候她什麼都不知道。
阿靈瑟埋頭,毫不客氣地在她敏感又脆弱的脖頸處吮咬,一瞬間,心酸,悲痛,委屈都傾瀉在這裡。
上面緊繃著的淡青色血管在這一刻無比清晰。
拉維婭因疼痛而蹙緊了漂亮的眉頭,脖子處隱秘的痛還有酥麻的粗礫觸感讓本來就死撐著劍傷的她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劍。
好在這種難堪的處境並沒有持續多久,天翻地覆與光怪陸離中,她恍惚看見碎散的星輝在漫天的飄灑。
靈魂與身體的膠著在眨眼間達到頂峰,她在牽扯中撥開眼前的虛無,如同當初沉睡中漫長地尋找盡頭,她終於看見了光亮,費力的漂浮過去。
盡頭的光亮不斷旋轉著,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在其中接受磨礪,拉維婭腦中靈光一閃,逆流而上。
一眨眼間,她便出現在漏斗狀不斷旋轉的灰雲外踩在了堅實的大地上,周圍的光亮並不刺眼,卻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舒適,陳列的壁畫此刻在她眼前全方位清楚的展示。
但她無暇欣賞這些承載著信仰講訴著歷史的畫作,她不過剛站穩,那些當初送她進去的祭司便一窩蜂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她拿到鑰匙沒有。
她轉了轉手腕上戴著的金色手鍊,上面精美玲瓏的金鈴發出悅耳的聲音。
在場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時間定格。
而她的時間在同等範圍內無限拉長。
她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最貼近現實的一層環境,只要回到當初的長廊,找到那條蟄伏在黑暗中的巨蛇,就可以找到現實與幻境的交界點了。
拉維婭背後的漩渦眼還在蠕動著,在時間定格的第一個剎那,裡面吐出了滿身是血的阿靈瑟,他滿手鮮紅地提著那把短劍,心口空落落的血洞提醒著她的所作所為。
拉維婭一低頭,自己的傷口已然沒有一絲痕跡,早就換上了當初進這裡的黑色斗篷。
她看著面色青白唇染朱紅卻努力站穩的阿靈瑟,拉維婭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我們這就出去……」
她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面,阿靈瑟站在原地眼神落寞又夾雜著他也不懂的怨懟,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拉維婭沒跑多遠,卻發現自己無法再進一步,右手巨大的拉扯讓她感覺自己的手被繩索套死導致血液不通。
看不見摸不著的繩子限制了她。
是當初的光之束縛!
她驀然回首,看著在穹頂之下被巨大壁畫圍住的阿靈瑟,高高的穹頂透過柔和的光,折射下投在他身上,將他的眼窩凸顯地異常深邃,纖長睫毛的陰影在他臉上留下被拉長的影子。
他就站在那裡,也不出聲,就那樣看著她,等待她的回頭。
拉維婭壓住翩飛的思緒,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沖阿靈瑟伸出了手,試探道:「來,我帶你離開。」
他沖她露出淺淡的微笑,光亮瞬間在他身上爆發,他柔和的笑在拉維婭眼中刺眼極了。
他滿手血汙輕輕地握住她白淨的手,將拉維婭的手也染上令人沉默的紅。
「我以為你會一個人走。」
「怎麼會。」拉維婭便不改色的回答他,拉著他往陰暗的走廊趕去,「有什麼出去再說吧。」
「好。」他發出短促的聲音,隱忍著行走間磨人的疼痛,石榴石一樣的美麗血珠滴落在地板上,開出了明艷的花。
作者有話說:
這個時候的阿靈瑟在百年的執著下早就人性大於神性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反應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切。拉維婭在幻境裡靠沉睡裡的第六感找到出路,對於時間流逝並沒有太大的感覺,而阿靈瑟是真正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