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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就在對面的石凳上坐著,我過來給你棒棒糖,你戴個黑色口罩,陰森森的,眼神裡滿是防備和厭世感,你一句話沒說直接就把我拿著棒棒糖的手開啟了,直接就把那時候的我嚇得哇哇哭…」
唐一一說著已經走到了石凳上,按照記憶中的坐姿重新坐好,從包包裡翻出一個在小鎮上買的糖果當成小時候的棒棒糖攥在手裡,像小時候一樣雙腿垂在石凳下漫不經心的晃了晃,
面露好奇之色的盯著對面蹲在那裡同樣緊盯著她看的大男孩。
此刻他的目光如同十幾年前一樣幽深,陰鷙,但已經少了那時的防備和厭世感。
恍惚中好似時光回到了他們初見時的場景。
顧燁白看著石凳上盯著他看的女孩子,神色越來越凝重,瞳孔恍惚的緊縮著又緩緩綻放,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些,雙手已情不自禁的幽幽握起,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壓抑,
感覺大腦像是在被人一點點撬開,打亂了原有的一切,如在一片靜海中投下一顆石子,激盪而起,驀的一瞬窒息感近乎沒頂,
不安的合上了眼簾,抬手按著太陽穴,呼吸越來越沉,幾秒後他隱忍著再次睜開眼時,見到的是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的唐一一,
女孩有些膽怯,又帶著掩飾不住的嬌艷,站立在他面前,她嬌俏的勾唇輕笑著彎下腰,將手中的糖果伸到他眼前,聲音清甜溫雅的重現那句
「你是不是想吃我的棒棒糖?給,可甜了」。
顧燁白感受著眼前的一幕,看著女孩藏著膽怯的淺笑,清甜潤雅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出的話,在這一刻像是一番咒語,掀開了封塵萬年的枷鎖,一點點破土而出,一點點散播在腦海的各個角落裡,
縹緲,恍惚,不真切。
顧燁白頃刻間頭痛欲裂,他極度不適的用手大力的按著太陽穴,好似那裡有突突跳動的魔鬼在吞噬著他的心智,而眼前的女孩,畫面在一點點龜裂,
如一幅美妙畫卷被清水暈化散開,任他怎麼努力想要看清都好似霧濛濛的一片,零星的碎片在腦海里飄零著毫無規章的肆意重組,
一幕一幕,明明都在腦海,卻怎麼組都組不成串,好似每一個碎片都在相互排斥著不願擁抱合一。
唐一一臉色揪心的看著他難受的緊皺著眉,慢慢閉上了眼睛,開始是一隻手按著太陽穴揉著,然後變成了兩隻手抱著頭按著太陽穴,一分一秒都在煎熬著,
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無措、不安的顧燁白,
沒有了往日一丁點不可一世的孤傲強勢,活脫脫一個急需撫順的受傷雄獅。
甚至在某個時刻她驀然聽到一聲低沉而隱忍的悶哼聲,才終於不忍心也受不住的慌忙蹲下身來去抱住他,
小小的身子,儘可能的將蹲在地上的男人緊擁著,嘴裡慌張心疼的唸叨著
「小白,我們不想那些了,不想那些了…」。
唐一一像哄孩子似的輕輕順著他的背,拍著哄著低語著:
「別怕,別慌,我在這,一一在你旁邊呢,我們不想那些了,不想那些了……」。
唐一一像哄孩子似的輕輕順著他的背,拍著哄著低語著:
「別怕,別慌,我在這,一一在你旁邊呢,我們不想那些了,不想那些了……」。
唐一一整個心也壓抑難受的不得了,甚至感覺緊緊擁著的人都在輕輕微微的顫著,她的手在他背上一點一點的安撫著。
而顧燁白感受到她的安撫和永遠都可以讓他瞬間安心的溫熱懷抱,沉重的呼吸慢慢變得輕柔了些,足足靜了好幾十秒後,男人忽然反手將女孩緊緊擁住,
力道大到仿若要把她揉進心裡去,他下巴抵在唐一一肩上,聲音裡勾著歉疚要多沉有多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