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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臨殊警告過一番的菲爾在晚飯時倒是沒有多說,只是吃飽後拍了拍臨殊的肩膀:「我有點兒私密事要跟你說。」
「最好是關於你什麼時候回家的。」臨殊看了眼埋頭和章魚足較勁的約法沙,抽椅子起身出去了。
菲爾避開約法沙多半是要說反叛軍的事,一堵牆並不能阻隔約法沙的聽力,他便領著菲爾上到頂樓天台。
這棟公寓的天台做得很好,有綠植和休息區,他們坐在了公寓主人安置在樓頂的藤椅上。
「你和利維坦先生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菲爾捧著一罐可樂,咔地一下拉開了拉環,「勸你還是趁早和他斷交比較好哦。」
「為什麼這麼說?」臨殊問。
菲爾晃了晃可樂罐:「你知道我為什麼跑出來嗎?」
臨殊沉默不語。
「席捲帝國全境的戰爭很快就要來了。」菲爾的語氣不再那麼不著調,「不是在邊境線上小打小鬧,這次聯邦會派出真正意義上的支援。」
臨殊看向綴滿繁星的天空,他沒覺得多意外,這是早就可以預料到的結果。
「媽媽打算送我去國外躲避。」菲爾沒感情地笑了笑。
「你還小,伊琳娜想讓你安全。」臨殊說。
戰爭是相當殘酷的,無論起因正義與否,戰亂給人們帶來的傷害都是等同的,一旦帝國上下陷入混亂,不管是忠實維護帝國的城市市民,還是想要尋求改變的底層人民,都無法規避風險。
伊琳娜是一個母親,母親希望自己的孩子躲避到安全的地方無可厚非。
「你不覺得很荒唐嗎?」菲爾說,「反叛軍以正義之名掀起戰爭,然後害怕戰爭傷害自己的孩子,就要把孩子送走……」
「可……」
臨殊想要說什麼,菲爾截住了他:「是,我還沒有成年,我還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嗎?憑什麼我們造成的傷害只要別人來承擔?」
他用了「我們」這個詞,他對反叛軍的認同感很強,正是由於這種認同感,他才不願意做出逃避的行為。
臨殊沉思片刻,問:「你覺得反叛軍的做法是錯誤的嗎?」
菲爾搖搖頭:「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道路,我們不一定對,但一定不是錯的——你總不能指望皇帝突然幡然醒悟,跳出來踢翻議事閣,自上而下改變這個腐朽的帝國吧?」
臨殊想到了樓下的約法沙。
其實四年前的約法沙已經有所改變了,他就連自我放棄都是在拖延到臨殊和其他反叛軍撤離之後,以免法伊格爾盛怒之下報復反叛軍,那是坐在王座上的皇帝絕不會有的行為。
如果那個時候的約法沙能夠成為真正掌權的皇帝,身邊有人能對他進行正確的引導,帝國可能就會變得不一樣吧。
畢竟他本性是不願意傷害他人的。
「反正我不會離開帝國,我會直接去紅森林。」菲爾灌了一口可樂,「估計過段時間你也會被叫到戰場上去,你能休假的時間不多了。」
他最後把空了的錫罐捏扁,青澀的眉目透露出成熟的氣質來:「所以你還是儘快和利維坦先生撇清關係的好。」
「他是貴族吧?」
臨殊沒否認,約法沙確實是貴族,皇帝都不算貴族,那沒人可以稱得上是貴族了。
「你明知道帝國的貴族都是什麼樣的人。」菲爾攤開手,「不管有多漂亮,平時有多好相處……到時候你們都會產生衝突,他們都是利己主義者,涉及自身利益就會變得醜陋。」
「就像我的……就像小茉莉。」
臨殊本想維護約法沙幾句,聽到菲爾提起幼時的女孩,他便止住話頭,摸了摸菲爾的腦袋。
「人與人之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