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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掉火盆裡了!」
「不是火盆,是裝狗血的盆子!」
「五郎,你可要緊?……接著做法,誰都不許停下。相師所料不差,今日果然是那廝倒黴的日子!」煙霧中,慕青縣主反覆無常的聲音響起。
夏芳菲猜到是誰被煙霧嗆住後跌倒在狗血盆裡,心嘆果然老天還是長眼的,看駱得計為避嫌還趴在地上,便將雀舌孃的鞋子丟到她面前。
「原來真的有用!我還當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夏芳菲一怔,抬頭望見蕭玉娘立在她面前,一時語塞,因被蕭玉娘一身母儀天下的貴氣壓迫,有些怔愣又有些討好地指著雀舌道:「側妃,我還有一隻鞋,你要嗎?」跟那狗朝夕相處,應當會隔三差五就想拍小人吧?
☆、狗血淋漓
大屋裡依舊烏煙瘴氣,只聽得見慕青縣主念經的嗡嗡聲,並跟著甘從汝的太監張信之大呼小叫的尖細嗓音。
站在夏芳菲面前的蕭玉娘也怔愣住,半響矮下身子,遞了一方帕子給夏芳菲身邊的駱得計。
駱得計聽見敏郡王來了,就將頭埋在膝蓋上,被面前雀舌孃的鞋子燻得眼淚汪汪,才忍不住抬起頭來。此時駱得計「感激涕零」地從蕭玉娘手上接過帕子,一面不甘心地在心裡腹誹蕭玉娘不過是個妾,有何資格在她面前擺出母儀天下的氣勢,一面卻又在蕭玉孃的氣勢下,不得不生出一股被上位者垂青的榮幸之感。
「罷了,你留著自己用吧。」蕭玉娘兩隻手袖在寬大的袖子裡交握在胸前,耳朵裡聽見某人喊表姐也不搭理,饒有興致地問夏芳菲、駱得計,「你們姊妹和好了?」
「……我們姊妹一直都很要好。」駱得計搶在夏芳菲前頭答了,見雀舌孃的鞋子就丟在自己面前,憋著一口氣,要將鞋子丟回去,又怕此舉被蕭玉娘誤會她睚眥必報,於是乾脆眼淚汪汪地跪著一言不發,做出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
蕭玉娘瞧著駱得計,輕笑道:「果然你受了很多委屈。」
駱得計緊緊抿著嘴,心下竊喜,只覺得人多心疼隱忍的女子,不愛咄咄逼人的人,這下子,自己算是討得了蕭玉孃的歡心。
大概是聽見了蕭玉孃的聲音,呼喚表姐的聲音近了一些,隨後又是一陣的噼裡啪啦聲。
「開門散煙!」甘從汝喊了一聲,噼裡啪啦聲終於止住了,想來是他終於明白大屋裡擺下的法陣,不開門窗,他休想從法陣裡走出。
夏芳菲不禁佩服蕭玉娘好能耐,竟能在這烏煙瘴氣裡行動自如,想她們一群人進來後,都是前頭人走,才沒撞上什麼鼎爐法器,偷偷再向蕭玉娘望去,見她已經背過去看煙霧裡的「熱鬧」,輕籲一聲,不禁心生嚮往,暗想不知何時,自己也能養成這麼個閒看庭前花開花落的性子。
「芳菲,起來了。」廖四娘拉扯了夏芳菲一把,夏芳菲探頭望見廖四娘那一邊拍小人的女子都已經站了起來,就也扯了扯駱得計的袖子,叫她站起來。
大抵是唯恐被甘從汝望見如今越發出色的容貌,駱得計一連被夏芳菲拉了兩次,依舊跪坐在蒲團上,不肯起身。
煙霧中,只聽見慕青縣主怒道:「五郎,你敢來我這寡婦門上鬧事!果然成了寡婦,人人都能欺負到我頭上了!」
「快開門!」甘從汝又喊了一聲。
「我說不許開!」慕青縣主越發氣噎。
「縣主,那要不要開門窗……」一聲柔弱的聲音響起,隨後啪地一聲,說這話的女子就捱了一耳光。
「我就知道你這賤、人還惦記這廝!」慕青縣主的聲音裡飽含怨毒,雖是如此,但門窗終歸開了。
門窗開後,張信之立在門邊,吆喝道:「你們五人去汲水將火盆鼎爐澆熄,你們五人拿著蒲扇將煙霧從屋子裡扇出來。」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