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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人看住,一個都不許放!今日慕青縣主府上所用的法器、香料、符咒、藥物、蟲蛇,全部登記在冊,一樣不許漏過。」
忽地一道清冷的聲音的傳來,喧譁的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一狗獨自在刀山上攀爬。
夏芳菲向那人看去,依著官袍服色,推敲著這人大抵就是秦少卿了,瞥見那人闊步向這邊來,不敢打量,便將頭低下。
一陣腳步聲急促地傳來,夏芳菲疑惑那位秦少卿怎敢莽撞地沖蕭玉娘過來,待聽那人一開口的腔調,便知衝過來的不是秦少卿,果然,抬頭就見梁內監憂心忡忡,老淚縱橫地道:「老奴來遲,叫玉娘受委屈了。」再看那位先向這邊走來的秦少卿,卻見他只站在了庭中遠遠地沖蕭玉娘怔怔地看了一眼,便叫侍衛壓制住發瘋的甘從汝。
蕭玉娘臉上又有些癢,略抬了抬手碰到臉上,見半邊臉頰已經被血色染上,美目一閉,當即昏厥過去。
「快將玉娘送回房。」梁內監一著急,喊破了嗓子。
夏芳菲濫竽充數,拉著柔敷混在蕭玉孃的婢女中,隨著蕭玉娘一同進屋子裡。
少時,就有一堆御醫、巫醫在梁內監催促下快步進來。
「叫巫醫出去,我怕他又給我下什麼符咒,叫我變成五郎那樣。」蕭玉娘醒轉過來,氣息微弱地說道。
「哎呦,玉娘,救命要緊,若你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如何跟太后交代?」梁內監急紅了眼,因與慕青縣主之父靈王有些恩怨,恨不得慕青縣主被太后治罪,當即叫叫嚷嚷,字字句句暗指慕青縣主蛇蠍心腸,好似生怕蕭玉娘念及與慕青縣主的情誼,將此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一般。
「梁公公,給側妃止血要緊,還是聽側妃的話吧。」夏芳菲瞧著蕭玉娘好似被抽離了魂魄般虛弱,忍不住替她說了一句。
梁內監並未將夏芳菲的話聽進去,只是聽見外頭人喊甘從汝正在遭受「剝皮」之刑,再顧不得蕭玉娘,吩咐御醫、巫醫聽蕭玉孃的,便向外奔去。
「你們暫且迴避吧。」蕭玉娘閉上眼睛。
夏芳菲巴不得迴避,急忙與柔敷躲到隔間屏風後,聽見外頭一陣腳步聲,早先烏煙瘴氣的大屋處又彷彿傳出女子的驚呼聲,越發忐忑不安,須臾想起一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便覺自己在蕭玉娘跟前有些自慚形穢,她這升斗小民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巴結權貴,蕭玉娘那權貴,想的卻是成就大義……過了小半個時辰,聽見外頭御醫出去了,這才從屏風後出來,望見蕭玉娘在床上昏昏欲睡,有兩分討好之意地道:「我與舅舅不過落個水,就病了大半年……可見,咱們炎朝,大興醫道,才是迫在眉睫的事。若少幾個裝神弄鬼的巫醫,多幾個醫家聖手,側妃的傷,也能早日痊癒。」等不到蕭玉孃的迴音,雖與她只有一面之緣,卻不免為她擔心起來。
良久,方才下令將慕青縣主府眾人看住的秦少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夏芳菲的心便又提了起來。
「夏七娘可在屋子裡?請夏七娘出來對證詞。」
「七娘。」柔敷眼眶紅了,出門一趟,竟然惹上了官司。
「算了,總歸免不得官司纏身,咱們就出去大義凜然一次。」夏芳菲吸了口氣,見躲不過去,只能出門,望見庭院裡甘從汝還在發狂,心嘆:這掃把星!
☆、身陷囹圄
明媚的陽光,也溫暖不了因扯上鬼神後,不寒而慄的眾人的心。
遠處是個狼狽不堪、鬼哭狼嚎的郡王,近處,是個……
夏芳菲終於鼓足勇氣偷偷看了眼秦少卿,只一眼就呆住,方才只看服色,此時,才發覺秦少卿竟是出乎意料的年輕,且又出乎意料的英俊不凡……
「玉側妃可還好?」秦少卿的眼睛,待面前的門戶緊閉後,才極有禮數地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