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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夏娘子日日在院子閉門不出,怕也憋壞了,今日就隨著二郎我出門轉一轉。」霽王說罷,不容夏芳菲拒絕,便向外去。
夏芳菲只得跟上,路上忍不住問:「來了幾日,還不曾見過府上王妃。」
「王妃她……過世足足有五年了。」霽王悵惘道。
「那側妃呢?府裡總該有個人,叫芳菲客套地拜見一番。」夏芳菲道。
霽王道:「府裡,只有我一人拜了,芳菲若想拜見,就來拜見本王就是。」
張信之、楊念之忍不住憋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不管真真假假,這兩句話,深得女人的心。
夏芳菲聞言,深深地看了霽王一眼,心覺沒有王妃側妃,怕是有一群被他無名無分擄劫過來的女子。
霽王不知夏芳菲心中所想,依舊兀自地惆悵,出了門,先請夏芳菲一行上馬車,隨後自己騎馬在一旁跟隨,許久,從惆悵中走出,又拿了簫來吹奏。
夏芳菲在馬車裡偷偷看了霽王幾眼,抱著手臂,心想那麼個跟甘從汝相似的紈絝子弟,帶著她出門,必定是想叫她看見獵場上,猛獸撕咬小鹿、野獸時的兇殘模樣,藉此恐嚇她一番,於是不再看霽王,只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務必要叫自己看見什麼,都鎮定下來。
「到了,下來吧。」
夏芳菲深吸了一口氣,從馬車中走出,原叫自己鎮定,此時也不禁為眼前景色瞠目結舌,她雖沒見過農田,但想來,那農田也該是在平地上的,誰知,眼前卻是一層層建造在山坡上的田地,舉目遠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如此。
忽地一聲聲嗨呀、嗨呀的聲音傳來,夏芳菲又向那邊看去,只見上千人正在赤膊開山。
「那是在做什麼?」夏芳菲疑惑道。
「開山修路,嶺南之美,不能叫天下人知曉,乃是因道路不通,若開闢了道路,嶺南與江南道上互通有無,誰還會再說,嶺南只有窮山惡水?」霽王背著手臂,信心十足地道。
「……這樣徭役百姓,也有些不妥。」夏芳菲略略回了神,又給霽王挑刺。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若非朝廷那邊無意在嶺南開路,二郎也不會踽踽獨行。雖辛苦了一時,但終歸是造福嶺南萬民之舉。」霽王沉聲道。
夏芳菲仔細回想霽王送給她的絲綢等物,那時滿心防備,並未細看,此時回想,那些都不像是江南之物,依稀明白那些是運不出嶺南的嶺南產物,大抵是看見大丈夫形隻影單,難免有些悲愴之情盈滿胸懷,只覺此人能在嶺南這樣灑脫,未必不是一番辛苦得來的。
「罷了,不提這些,還有些晚熟的菱角沒採,我帶你去採菱角。便是踽踽獨行,也不能妄自菲薄。」霽王忽地粲然一笑。
夏芳菲略晃了晃神,待回過神來,竟已經鬼使神差地隨著霽王去了。
張信之咬牙切齒,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霽王那句不能妄自菲薄,就將每常自怨自艾的甘從汝比下去了,再在心裡一合計,又想女子喜歡的總是偉丈夫、大英雄,瞧見霽王這麼遠見博識,就連他這太監都心動了,更何況是夏芳菲?
趕緊隨著去了,上了馬車,又下來步行了一盞茶功夫,繞過翠綠的山坡,果然望見一片被菱葉遮蓋住的小湖泊。
湖面上,已經停了一艘小船。
「七娘,在岸邊也能採到菱角,你瞧,岸邊也有菱葉。」楊念之唯恐夏芳菲跟著霽王上了小船,然後在船上跟霽王你坐船頭我坐船尾地四目相對、脈脈生情。
夏芳菲也怕去了船上,自己想逃都沒地去,因此也不想上船。
「既然如此,我且去垂釣,七娘在岸邊採菱角。」霽王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便叫一個船伕撐船,自己上船去了。
許久,船上又傳來一聲「緘嘆凌珠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