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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簡吧。」夏芳菲急促地低聲道。
甘 從汝吸了一口氣,也覺得如今兒女雙全了,再弄那些「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事有些顯得太過不沉穩,於是兩隻手摟著夏芳菲的腰肢,抱著她重新去了西間裡 頭,關了沙門,檢視了窗外,見再沒攪局的人,才囫圇地發洩一通,再摟著夏芳菲躺回床上,不禁感慨萬千地道:「若是隻有賽姨一個,如今該多省事?」在床上做 事也不怕碰到孩子。
這句話落下了,就聽見一陣呱呱的哭聲,卻是恭郎醒了。
「芳菲……」甘從汝喊了一聲,見夏芳菲睡下了,只得自己去檢視恭郎,嘴裡念念有詞道:「不是說你呢。」拿了蠟燭來照著給恭郎換了尿布,看他還哭個不停,就將他送到夏芳菲懷中。
夏芳菲不耐煩道:「都叫你跟賽姨兩個吃光了,你想法子哄著他吧。」說罷,摟著賽姨便不動彈了。
甘從汝苦著臉抱著孩子微微晃了晃,奈何恭郎肚子餓了,還是哭個不停,只得穿了衣裳,拿了小包被抱著孩子,一路緊緊地摟著向項二郎、廖四孃家去。
項二郎、廖四娘二人並未睡在一處,二人分屋睡在一個院子裡,聽聞甘從汝大半夜來尋他的王妃討奶吃,項二郎少不得睡眼惺忪地披著衣裳向廖四娘房裡來,此時才肯叫甘從汝進來。
廖四娘也只才生了孩子那會子一時好奇親自奶孩子,此時早丟開手叫奶孃去餵養,這會子忙穿了衣裳綰了頭髮,叫自家淳哥兒的奶孃從東間裡出來幫著餵孩子。
待恭郎被奶孃抱去了東間裡,甘從汝與項二郎對面坐著,廖四娘瞧著沒她什麼事,可是甘從汝一個外男在外頭坐著,叫她如何能在裡間安心地睡下,於是奉茶後,就在一邊陪坐著。
「七娘不是有奶嗎?」項二郎鬱悶地問,白日裡成天見到甘從汝就夠晦氣的了,大晚上的,也不叫人清閒一下。
「……叫賽姨吃光了。」甘從汝訥訥地道。
「賽 姨飯量那麼大?她不是開始吃飯了嗎?」項二郎冷笑,站起身來,因大半夜被人攪合醒,忍不住站起身背著手踱步道:「大晚上的,你兒子餓了,叫你媳婦來尋我媳 婦就是,你一個大老爺們大半夜來尋我媳婦找奶吃,傳出去,叫我如何見人?」一怒之下,冷著臉一連在甘從汝面前的方桌上拍了兩下。
這一拍之下,就聽東間裡傳出哇哇的哭聲。
甘從汝頗有些得意地翹著二郎腿,兩隻手抱在胸前道:「這是你兒子,我兒子正吃奶呢。芳菲晚上睡不好,明兒個就沒奶餵孩子,叫她多睡一會。再說了,我媳婦大半夜跑你院子裡,傳出去,叫如何見人?」
廖四娘心疼地進了東間抱了兒子出來哄著,又聽見淳哥兒嗓門大,哭了兩聲後,攪合的養在後頭的豹子、老虎、獒犬叫個不停,暗暗地白了甘從汝一眼,心道他們家孩子沒奶吃,就攪合的滿府不得安寧。
項二郎見自己兒子哭個不停,連連催促道:「得叫奶孃餵奶他才能不哭。」
「奶孃叫恭郎佔著呢。」廖四娘為難地道。
「誰叫你敲桌子的?」甘從汝隔岸觀火地笑道。
項 二郎心中抑鬱,悄與廖四孃的道;「還管什麼恭郎,快快叫淳哥兒吃一口。」遙想當年他身邊跟著四個管事的年長奶孃、八個年輕奶孃,什麼時候為一口奶上過火? 心急得不行,從廖四娘手上接過孩子,落淚道:「前頭一個哥兒連這天日也不曾見過,如今這哥兒順順噹噹地來了人世,偏又遇上姓甘的一家連個飯碗都保不住!」 聽外間裡淳哥兒哭成這樣,裡頭那恭郎還是不吭不響地喝奶,不禁又嗟嘆道:「言清,我答應過你不叫孩子受苦,如今,卻……」
「你就由著他這麼著?」甘從汝眼瞅著項二郎當著廖四孃的面提起先霽王妃,便看向廖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