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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晚華拿了帕子擦了下臉,便笑道:「叫你們擔心了,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就不信我樓晚華一輩子都鬥不倒她。」
雅琴看樓晚華打起了精神,便笑道:「側妃說的是,就該這樣。王妃哪一點子能比得了側妃?」
樓晚華摸著臉嘆息道:「打了水來給我洗臉梳妝吧。」
雅琴聽著,叫素琴看著樓晚華,便趕緊親自去給樓晚華要了溫水洗臉。
樓晚華洗了臉,又對著鏡子慢慢梳妝,瞧見鏡子裡一張臉在胭脂的粉飾下又紅紅潤潤,彷彿成了早先的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便對著鏡子粲然一笑,想到女為悅己者容一句,就又忍不住嘆息,對素琴、雅琴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雅琴忙道:「側妃,興許大少爺是此時沒法子呢,過一陣子大少爺就有法子了……」
素琴附和道:「就是,咱們大少爺博學多才,不是個沒能耐的人。」
樓晚華笑道:「我知道了,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不會由著咱們被王妃欺負的。」
「當真?是什麼主意?」雅琴看樓晚華又恢復了往日的氣度,因對她的尊崇,立時便將心放了下來。
「日後再細細跟你們說,出去吧,叫我歇一會子。」樓晚華說道,瞧見素琴、雅琴出去了,便想樓朝日他們未必三日後就走,但她要死,就該死的快一些,若是遲了,先不說叫錦王、石清妍發現了死不了,便是死了,樓朝日在益陽府鬧上幾日,待到他回京之後,便是樓家有天大的冤屈,也沒地方告狀了,畢竟皇帝衙門各處都要忙著過年呢。
樓晚華在鏡子邊坐了一會子,便起身去櫃子裡拿了一條紅綾出來,瞧見屋樑太高,便拿著紅綾在屋子裡轉了轉,最後瞧見裡間紗門上的橫樑不算太高,便將簾子從門上扯下來,然後將紅綾拋了上去,最後咬牙站到了海棠春凳上,將紅綾打了結,便將頭探進環扣裡去,眼角流下兩行淚,一咬牙,將腳下的春凳踢倒。
因紅綾勒得緊,樓晚華忍不住想咳嗽一聲,偏又咳不出來,腳下胡亂地蹬著,腳尖怎麼都踩不到地上,耳朵裡聽到從自己喉嚨裡發出的荷荷聲,心裡越發著急,腳也蹬得更加厲害。
冷不丁地,樓晚華對上了一雙杏仁眼睛,雙手拼命地抓住紅綾,掙扎間,竟想對那人喊救命。
「樓姨娘在喊什麼?」石清妍笑著伸手,看見樓晚華掙扎的手近在眼前,便伸出手去夠,有意將自己的手從樓晚華的指尖劃過。
樓晚華只覺得頭腦脹痛的很,顧不得去想石清妍是給她羞辱最大的人,也顧不得去想生死事小,名節事大,竭力地伸手去夠石清妍,嘴裡無聲地喊著救命。
「要我放你下來?」
樓晚華眼睛拼命地眨了一下。
石清妍在屋子裡轉了轉,嘴裡說道:「樓姨娘的針線筐在哪裡?剪刀在哪裡?」說著,轉到外頭,找到一把剪刀,便轉了回來,扶起凳子站在凳子上拿了剪刀去剪紅綾,待剪開了紅綾,聽見樓晚華嘭得一聲掉在地上,又聽到門外響了一聲,看見秦柔、石藍婕都在門外看,便從地上站起來,手裡轉著剪刀,笑道:「秦姑娘上回子沒死成,來樓姨娘這拜師學藝呢。」
秦柔臉上一燙,便忙轉身走了。
石藍婕向前一步,見石清妍眼光冷了冷,便識相地退了出去。
忽地緩過氣來的樓晚華猛地向石清妍撲過來,伸手便掐在她的脖子上。
石清妍腦後勺砸在地上,悶悶地一疼,就忘了動作,呆呆地看著撲在她身上面目猙獰的樓晚華,頭腦略有些眩暈,轉而,手上一暖就覺有人抓了她的手拿著她手上的剪刀向下一紮,隨後聽見樓晚華悽然地啊了一聲從她身上下來縮到紗門邊。
石清妍微微仰頭,看見楚律正握著她的手,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