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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郡都欣然答應:「此事便交予本官,還請兩位今日暫且在府中住下, 便住我兒屋旁。」
譚雨澤的院子裡空房間不少, 他並不偏房小妾, 且尚未去娶妻,院中空檔。
譚郡都著人收拾了旁邊的屋子讓兩人住下,又恐白牡丹的鬼魂作祟,命夜裡的燈火連綿不絕,直至清晨。
因昨夜折騰,府上的人皆不得安寧,更是滿心恐懼。那地上多出來的牡丹花一早就收拾了,將要丟棄之時被寧懷贇要了過去。
他順手把染血的牡丹花插在花瓶裡,也是膽子大,放在屋子裡也不懼怕,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
第二日便跟著捕頭去見了仵作。
昨夜鬧騰,顧祈霖沒什麼精神,只是想著昨夜的事,低聲細語的與寧懷贇道謝。
「尋找師傅師兄本是我的事情……」
「先前便說到了南洲幫你找人,你這還跟我客氣起來了?」寧懷贇嗔怪她的生疏,因兩人身高差距,微垂下首溫聲開口。
「何況便是我不提要求,譚郡都也不會任由我們遊歷事件之外,與其白做工倒不如提些要求讓他尋人,若是真尋成了我們便算是得了好處。」
顧祈霖一時沒有說話,她慣是沉默寡言的,唯有在遇見事的時候話多些,現如今和寧懷贇獨處時也多了些話說。
只是這種情況她不知如何作答,故而沉默,只把他的好意記在心底。
兩人交談不久,馬車就到了地方。
給白牡丹驗屍的是一位老仵作,他在衙門工作了十幾年,一雙眼銳利如鷹,身材勁瘦一看就是個做慣活計的老匠人。
老仵作拿著煙杆子,對兩人的到來並不好奇,慢悠悠的抽了口煙,吐出一個煙圈。
灰濛濛的煙霧繚繞而上,模糊了他的面容。
「你們問白牡丹身上的屍斑?」他微抬眸,銳利的眼掃過兩人。
寧懷贇微點頭,用身子將顧祈霖隔開,直面嗆人的大煙。
「聽聞白牡丹兩次死亡都是師傅驗的屍,不知情況如何?」
老仵作敲了敲煙槍,沉思許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這白牡丹,還真有些奇怪。」
「我做仵作十幾年,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情況。她確實在十二日前就已經死亡,她的體內有毒藥發作卻是死於窒息,脖子上沒有掐痕,一連到頭七都是生機斷絕。」
「但是她活了過來。」寧懷贇淡淡提醒。
正是她活了過來,才有了那出杜麗娘死而復生。
「這個嘛。」老仵作摩挲著煙槍,噠吧嗒吧的抽了口旱菸:「還真有些奇怪,她死了七日,身上早已生出了屍斑,渾身都僵硬了。
偏生死而復生那日查驗,屍斑盡無,渾身溫熱,呼吸心跳皆有,說話做事皆如生前。三日多前送回衙門時,身上的屍斑又冒了出來,還是原來的位置,我可以肯定,這具屍體就是原先那具。」
「那可真是奇怪……」
顧祈霖在這時插入兩人談話,她自有思索,問:「不知師傅可曾在白牡丹的身上問到什麼味道。」
「味道?」老仵作認真想了想,「死人能有什麼味道?不過是些屍臭罷了。」
「那奇怪了。」得了回答,顧祈霖低聲唸了一句。
等兩人走出衙門,她才開口道:「譚公子的屋中有濃鬱的牡丹花香,他並不燃香,那牡丹花香由何而來只怕是要歸咎道白牡丹的身上。」
可偏生白牡丹的屍身並沒有花香。
「為何不能是牡丹花本身的香氣。」寧懷贇思索著摩挲下顎,細白的指在光潔的面板上劃過。
這自然也有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去尋了捕頭,要去其他現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