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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提起了心臟準備著再聽一記東西砸碎在地的響聲了。
可薛振一時沒說話,他沉默了許久,才喜怒難辨地問,「見到了?」
「應當是沒見著。」大太監小心地撿著說了,「秦相出行慣來遮掩自己樣貌,顧南衣也未去雲水畫苑,西市這麼大,便是擦肩而過,也未必認得出來。」
薛振輕輕地冷笑了一聲。
他平靜下來些許,摩挲著自己手邊的玉璽道,「你覺得顧南衣同皇姐有幾分相似?儘管放開了說。」
大太監哪裡敢說,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試探著道,「這年齡斷是匹配不上的。」
薛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見皇帝看著不像是要發怒的架勢,大太監壯了壯膽,又說,「但這說話的聲音習慣同長公主像得很,倒也怪了。」
若只聽那聲音,沒人會懷疑顧南衣的身份。
「幾分相似?」薛振重複問。
大太監這下沒敢再耍滑頭,他老老實實地道,「除了年齡,簡直便是長公主親臨了,我眼拙,瞧不出不像的地方。」
薛振呵了一聲,「朕看著也是。」
大太監從這句話裡聽不出來是個什麼意思,他琢磨半晌,務實地問,「那陛下,那新購置的院子,我還是讓人去裝飾著?」
薛振不悅地掃了他一眼,「裝飾什麼!朕以後難道還會再去見那個替身?」
大太監:「……」當太監真的好難。
☆、第 29 章
許是那日顧南衣對薛振不給情面的逐客令真的有用, 薛振竟再沒再出現過。
但秦朗每每想起薛振身邊大太監居然假扮秦北淵的人來試探他, 便每每心中對薛振的厭惡更增一分、對秦北淵的城府多防備一分。
秦北淵當是最早知道他和顧南衣從慄山村動身的人, 卻在他們進了汴京數月之後都沒有主動派人來接觸過。
蘇嫵說秦北淵是個屬王八的, 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不過這也僅限於秦北淵不主動的情況而已。
三個多月的時間裡,秦朗屈指可數地幾次帶著顧南衣一道出門的情況,總能「偶遇」秦北淵的身影。
這偶遇的準確度之高, 簡直像是其中一方刻意造成的了。
即便秦北淵同顧南衣還一次話也沒有說過, 這如同緣分一般說不清道不明的見面也令秦朗不喜。
他同蘇嫵杜雲錚逐漸相熟後, 從他們口中知道不少和昭陽有關的舊事,對薛振秦北淵樓蒼等人的認識也加深立體起來。
「我至今也沒想通秦北淵圖的是個啥。」蘇嫵懨懨地道,「這除了苦他自己、令殿下對他橫眉冷目以外,究竟有什麼用?」
杜雲錚看起來有話要說, 張了張嘴又給咽回去了。
「如今南衣來了, 他秦北淵又開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了。」蘇嫵納悶地說,「就算薛振再怎麼嘴硬, 也忍不住偷偷往這裡跑了兩次, 怎麼他秦北淵就這麼能忍、還沒被自己憋死?」
秦朗倒是知道原因的。
秦北淵能一年一度在夢中見到顧南衣, 對他而言, 那才是「昭陽」。
除了秦朗之外, 秦北淵恐怕是唯一一個能將「顧南衣」和「昭陽」分開的人了。
也正是有這一葉障目,秦朗一點也不擔心秦北淵會生出和蘇嫵一樣「顧南衣就是昭陽」離經叛道的想法來,也不用擔心秦北淵會和薛振一樣在替身不替身之間愁得掉頭髮。
這夢是秦北淵自己給自己畫下的桎梏。
「還有薛振,聽說連著幾個月心情都不怎麼好。」蘇嫵跟嘮嗑似的說道,「滿朝文武風聲鶴唳, 一個個把自己的尾巴夾得可緊了,就連宋太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