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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中第一美人,臣略有耳聞。」寧端無動於衷。
「王家既是被冤枉的,她想必也提心弔膽了不少日子。」皇帝幽幽一嘆後,也沒說究竟怎麼辦,只是將信紙交給身旁大太監後站了起來,道,「隨朕去早朝吧。」
寧端沉聲應了是,便讓到了一邊。
皇帝早年勵精圖治,每日只睡兩三個時辰,年輕時不覺得,年紀大了到底是落下了病根,日日地用藥湯養著也不見好轉,看起來反倒比早些年溫和得多。
但寧端知道那只是錯覺。
如果不是那封信的突然出現,王家和席存林,乃至於其他許許多多或許是無辜、或許並不無辜的腦袋就都要咔嚓一聲落地了。
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鞏固皇室的權力、給下一任皇帝鋪平道路罷了。
74、第 74 章
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的人, 他早朝遲來一兩刻鐘, 等在大殿裡的文武百官也不敢有什麼抱怨, 只是精明的就一個個知道:今日又要出事兒了。
四皇子站在百官前頭,嘴裡還咬著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的草莖一晃一晃的,身旁有人和他搭話想問些什麼, 也都被他斜睨著滑不溜秋地給含糊過去了。
說實在的, 四皇子有點開始佩服席向晚的能耐了。
計劃的每一步都按照這個幾乎足不出戶的女人的預料進行著, 如果不是她是個姑娘, 四皇子都想將她籠絡到手下當幕僚。
不過當不了幕僚, 當幕僚之妻也是一樣的。
就在四皇子琢磨怎麼讓寧端娶了席向晚時,皇帝終於姍姍來遲,他身旁跟得最近的卻不是往日裡的大太監, 而是多了張雖然不上朝、卻無人不認得的面孔。
——寧端!
想到王家的案子正是都察院督辦的, 而寧端比陳都御史還能代表都察院這三個字,滿朝文武裡膽子小一點的都開始腿打顫又冒冷汗了——上次都察院搞大事的時候,可是當庭直接拽了十幾名大員去牢裡啊!
四皇子眼疾手快地將草根從齒間揪出來隨手一丟, 和其餘人一道行了禮。
寧端默不作聲地在皇帝的示意下站到了他的側旁不遠處,並未和眾臣站到一起,這顯然的差別待遇更是令人心驚。
因此, 原本就氣氛沉悶嚴肅的早朝,在今日就更是凝重了幾分,原本打算上奏陳情些什麼的人,也都默默地將話給嚥了回去。
——但還是有人看不懂眼色,比如知道自己的手下被寧端不問青紅皂白全數投入了牢中、還將那半封重要的密函直接奪走了的六皇子。
且說那日席澤成從席向晚處得知了王長期寫了一封能讓自己洗脫嫌疑的密函送往汴京之後, 立刻覺得這是六皇子在皇帝面前扭轉自己負面形象的好時機,匆匆入宮告訴了六皇子。
六皇子一想,就心動了:送這密函必然是一件送命的活,如果王長期真是無辜的,那定是有人在暗中要他死,那人必定不會讓信順利進入汴京城。而假使他能成功將那封信護下來,親自送到皇帝手裡,免得忠臣蒙冤,自然是大功一件,一定能使父皇對自己迴心轉意!
於是,六皇子匆匆點了自己手中能用的人,也沒告訴自己的母親皇貴妃,就火急火燎地離開了汴京城。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誰知道撞見一隊說自己是樊家的人不說,還被都察院在中間截了胡!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搶攻嗎?
因而,一確定寧端今日就能回到汴京,六皇子早早地就準備好了對策:他當然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彈劾都察院,而是要搶在都察院面前將一切都說出來!
大太監就一喊「有事起奏」,六皇子變當仁不讓地第一個站了出來,拱手低頭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