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他還喜歡在新藥投入一期實驗之前,大筆一揮,在自己的稿紙上留下「不辱使命,靜候佳訊」幾個字。
仗著那群老外看不懂,他也無需為這有點熱血中二的宣言害羞。
後來回了國,到a大任教,在紅娑研究院任職,知道他這個習慣的人就很多了。
岑崤:「這次,很可能也成功了。」
黎容輕聲道:「而且對方很瞭解他的習慣,所以在意識到這點後,心中不安,才決定毀了這個線索。」
岑崤:「所以……」
他並不完全說透,而是看著黎容,示意黎容繼續說下去。
黎容的聲音越來越冷靜:「他是認識我爸的人,或許第一次就是他本人來撕掉的,他很瞭解這些專業知識,圖解,研究結論,所以能準確的從一堆手稿中找出必須要銷毀的部分。」
岑崤提醒道:「只是一種思路。」
但並不能確定,來撕手稿的人就是委託棕黃皮毀手稿的人。
黎容點頭:「如果順著這個思路,他的確像你說的,慌不擇路找了個小偷來做這件事,他不親自來,說明他沒有這個膽量和能力,那他第一次,一定是光明正大進的我家,但能光明正大進來的人太多了。」
他父母出事那天,他也因為煤氣中毒昏迷不醒,他整整昏睡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裡,進出他家的,有親戚同事,有警方和媒體,有法院和房屋中介。
岑崤:「能力有限膽量不足,一定不是特別重要的角色。」
這人犯了很多錯誤。
以黎容剛從醫院回來的狀態,根本無暇關注父母的遺物,如果當時這人就把整個手稿帶走,或許黎容只會當是法院清理值錢物件時誤拿的。
如果他不多此一舉找人來偷,黎容可能也根本注意不到印出來的八個字。
他自己沉不住氣,卻沒膽量親自處理,反而交給了一個瞭解不深的賊。
黎容也想到了差不多的地方:「大概他做這件事,也沒跟上頭匯報,他怕被發現出了紕漏,才打算自己善後。」
這一切大概就是宿命。
如果他不是忘記帶手機,或許這人就成功拿走了手稿,在明天重陽節燒了個乾淨。
即便有一天他發現手稿失竊,也錯失了所有的證據。
岑崤輕描淡寫道:「斬草不除根,用他的人也未見的多聰明。」
原本從一開始,就應該帶走所有手稿銷毀,做事優柔寡斷,就會留下破綻。
黎容卻緩緩搖頭:「或許他覺得,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為數不多的東西了吧。」
如果這個人真的認識他父母的話。
棕黃皮抵著牆,根本聽不懂岑崤和黎容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些什麼,他怯生生的問:「我…我可以走了嗎?我覺得脖子涼,我…我不會要死吧?」
岑崤收回撫在黎容腰上的手,拿起空蕩蕩的牛皮紙袋,走到牆角,從簡復收拾出來的一編織袋垃圾裡翻出了等厚的一沓廢紙,重新塞進牛皮紙袋,繫好扔在棕黃皮面前。
「拿去燒了,什麼也別說,不然你大概真的要死了。」
棕黃皮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被岑崤嚇得雙腿發軟,渾身冰涼。
他顫巍巍的想接那份牛皮紙袋,才發現右胳膊根本抬不起來。
棕黃皮瞪大眼睛,也不敢開口求岑崤給他接上胳膊。
「好…好好我不說。」
黎容一皺眉:「餵。」
他沒想到岑崤就這麼把棕黃皮放了,畢竟這是他目前為止,抓到的第一個關聯人物。
岑崤顯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淡聲回道:「如果你不想在某天聽到另一個煤氣自殺的訊息。」
黎容閉上眼,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