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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覺吧。」楊嶼用出了冷汗的手蓋住了戚洲的眼睛,生怕他從自己表情中看到什麼。那隻手蓋上來之後戚洲就不再動了,眼睛也趕緊閉上,兩隻手牢牢地抓住楊嶼的手腕。這是楊嶼第一次哄他睡覺,一想到兩個人這樣的親密,戚洲剛剛已經變快了的心跳就更快了,甚至回憶起了……那個夢。
他帶著楊嶼去了教堂,周圍都是紅色的玫瑰花,玻璃的顏色被陽光打到了地上,又打到了他們的面板上,兩個人緊緊相擁,都沒有穿衣服。
「楊嶼,注意你的行為。」魏蒼始終透過後視鏡觀察他,今天他的行為太過反常,「不要胡亂觸碰慼慼的身體,不允許你……」
不允許你過分接近慼慼,這句話魏蒼還沒說完車就停了,而且還是一個急剎車。戚洲瞬間睜眼想要起身,卻又被楊嶼死死壓住,不得不繼續躺在楊嶼身上。
「怎麼了?」戚洲的右臉貼在楊嶼的身上問。
「沒事,你沒事。」楊嶼朝他比著口型,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怎麼回事!」魏蒼看向了任飛塵,「不會開車了嗎?」
「前面的車好像停了,發生剮蹭。」哨兵的視力很好,任飛塵看向車隊的正前方,「要不要下去看看?」
「你留在車上,一旦有可疑人員立刻擊斃,不用請示。」魏蒼又看了一眼楊嶼,「保護慼慼,我下去看看。」
楊嶼的冷汗出得更快了,像是幾秒之內就跑了幾千米,襯衫後背完全浸透。車隊很長,他根本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哨兵的視力竟然有那麼強,一下子就看到了剮蹭。
會不會是舅舅?楊嶼的喉結滑動了兩下,將閉著眼睛休息的戚洲往懷抱裡壓了壓。
「所有人員保持警惕,我去檢視。」魏蒼透過領口的通訊器向十幾輛車發布命令,獨身一人走向車頭。第一輛車確實和什麼車撞上了,而且那輛車還不是裝甲車,而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是高塔裡面的車。
最上層在基地有絕對特權,想不到是和他們撞上了,魏蒼將槍放低些,先敬了個軍禮,正準備轉身而去,沒想到那輛車的後車窗竟然降了下來。
「魏蒼。」齊凱澤認出了這個哨兵,秦清走後,這就是戚斯年身邊的護衛隊隊長了,可是看起來他的體格和秦清差不少,「我這是撞上了戚斯年的車?」
「不是。」魏蒼看高塔的人很不順眼,戚長官每次見完最高層都很不高興,「是戚長官的兒子,我們正要護送他去軍校。」
「哦……兒子啊。」齊凱澤朝他做了個靠近些的手勢。
看到這個手勢,魏蒼再不願意也要過去了,恭恭敬敬地彎下腰。「您有什麼吩咐?」
「戚斯年的兒子我記得叫戚洲,對吧?」齊凱澤笑了笑,「今年多大了?」
「再過生日就16歲了。」魏蒼如實回答。
「16歲……快長大了,希望戚斯年的兒子也是一名嚮導,可以為基地效力。」齊凱澤又笑了笑,「我好像見過他一次,他和戚斯年……長得挺像的,不怎麼像他媽媽。」
「抱歉,我只是一個哨兵,這些我不能議論。」魏蒼急於回去,卻不經意地看向了車裡。後車座上不止是齊凱澤一個人,還有一個穿黑色制服的嚮導。他衣衫不整,黑色的襯衫全部被扯開了,小麥色的胸口傷痕累累,都是咬痕,還掛著一根金色的鏈子。
當他看到魏蒼時,驚慌失措地臉瞬間偏了過去,可是僅僅就是這麼一眼,還是足夠魏蒼記住他的臉。他的表情……像是在和一個年輕的哨兵求救。
可是這不是魏蒼能管的,猶豫了幾秒過後只能走開。奇怪,齊凱澤和他在車裡幹什麼?他又是誰……魏蒼胡思亂想著回到車上:「是齊凱澤那個王八蛋的車,警報解除,繼續前進。」